“在克什爾發言以前,我必須強調,在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們已經問責並解除了他在井內的一切職務,接下來他的發言不代表井的任何立場,他的一切下場,都將全權交由庭審來決定。”秘書說完後回到座位坐下,這樣的話無疑讓克什爾感到透心發涼,他下意識的怨毒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威廉斯·維格,但看到威廉斯的一瞬間,他先是抖了一下,連忙又低下頭。

這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被克魯恩收在眼中,若有所思的推了推鏡片。

蘭德里則點了點頭,繼續示意克什爾回答。

在蘭德里“溫和”的目光鼓勵下,克什爾開始陳述之前在白展明辦公室的經歷,一系列冗長的描述,將自己如何受到白展明和唐異的聯手脅迫,最後交出許可權,讓唐異進入資料塔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觀看席上的人們聽著他的述說也是驚出一陣陣私語,就是想要這樣效果的蘭德里,內心一陣得意。

“請問辯方對此有何看法。”他轉頭向唐異和克魯恩發問。

一秒,兩秒,十秒逐漸過去。

蘭德里皺了皺眉頭,而一旁的陪審發現了什麼,招呼人上前將正在竊竊私語聊天的克魯恩和唐異拍醒。

這兩個傢伙,居然絲毫不聽他們的庭審內容,兩人在這裡聊最新的劇!

“我沒什麼看法,因為這種人的話,我根本懶得聽。”不等蘭德里責問,回過神的恩迪斯開始回答。

“首先我們要明確一個問題,克什爾財政官,在入職井以前曾經是收藏街的一名商戶,以買賣假貨發家,在一次異常收容任務中,透過黑網得知的情報立功,從而進入了井中任職,但在那之後有多次透過自身體制關係完成家族商業交易的經歷,他的家族在地環城形成了多個商業壟斷,無數平民商家苦不堪言,他也曾經被倫道委的律法官警告,但效果甚微···”克魯恩對著一張紙大聲的念道,但只有唐異的角度才看得到,那上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這些情報都是克魯恩很早以前就收集過的,但是唐異知道,其中很多內容他一定加工深化過,但即便如此,克什爾只是臉色越聽越發白,絲毫不敢還嘴。

因為他曾經犯下的罪過,肯定會比克魯恩如今‘編造’的這些多。

他只希望克魯恩不要再說了。

停下來,停下來,一定不要觸及,不要知道那件事,他由衷的祈禱。

“請問這種人的證詞,會有傻子相信嗎?”克魯恩終於說完,觀眾席上的所有人此刻都露出不滿之色,這份不滿是對克什爾多年濫用職權犯罪的控訴。

但克什爾反而鬆了口氣。

他知道的很多,但只要沒觸及到那件事,一切他現在都可以承受的住。

也對,那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那些爛賬的原件當時白展明和唐異都已經銷燬了,應該不會再有第二份才對···

正當這麼想著的時候,克什爾對上了克魯恩詭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