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異也坐了下來,就坐在那張空白紙條的後面,彷彿看到當時自己媽媽坐在這裡,一臉溫暖幸福的看著其他三人的模樣。

“白叔,能跟我講講我爸媽的事情嗎?”唐異說:“當時我不是收容街的成員,您不肯告訴我,現在總應該可以說一些了把。”

白展明點了點頭,剛想抽菸,就被唐異制止。

“這裡的氣味多好聞啊。”唐異輕聲說,著頂層閣樓都說不清楚多久沒有人打掃了,雖然乾燥下倒也不生溼菌,但是空氣中要說有氣味也只是灰塵的嗆人。

但聽了唐異的話,白展明笑了笑將煙收了起來。

這裡彌散的,是過往的氣息。

“我和我弟弟認識你父母的時候,我們四個還都是孩子,而那個時候,我和我弟弟已經都是收藏街的居民了···”

那天,我和弟弟當了逃兵。

“哥,你看看教官他還在追沒有。”被我拉在後面跑的弟弟上氣不接下氣道,而我則是扭頭看向後方,黑夜中的光亮已經消失了。

我倆坐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先是如釋重負的大口喘氣,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哭了起來。

“哥,我不想當兵,不想加入三大組織,為啥老爹就非要把我們送到預備兵校。”

“笨蛋,最近迴歸之炎的氣候越來越糟,南邊的人工田已經旱廢了,爸媽想讓我們吃飽飯,才會把我們送到預備軍校來,至少這裡咱們不會餓著。”我對弟弟安慰道。

“我不明白,地面上有那麼多的糧食。”

“地面上再多糧食也跟我們沒關係,從地面運送半個城市人口的存糧到地心,所需要的花費比起糧食本身都高太多了。”

“那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搬到地面上去?”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跟弟弟解釋收藏街不可以暴露在現世的這件事。

我和弟弟今年分別是11歲和9歲,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饑荒被爸媽送到了預備兵團當訓練兵。

預備兵團的那些教官可不會管你年齡多大,訓練起來只要不是練死了,就會往死裡練,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帶著弟弟出逃了,每次回去之後都會被嚴罰。

“行了別抱怨了,今天是咱們最後一次逃練了,下次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