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不無驚訝的看著一口答應下來的唐異,他本以為男孩兒會有所猶豫,因為一旦答應這個要求,他將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未知,和寒冷的冰面之下。

但當他看到男孩兒的眼神之後,他就明白了。

沒有經歷過巨大的痛苦的男孩兒永遠都是男孩兒,但一旦一個人學會了在深夜流淚,男孩兒就不再是男孩兒了。

當眼前的唐異一口答應下來走向深淵的時候,他就該明白···他成長了,以一種所有人都不可預見的方向和方式。

“好,那出發的時間由你來定。”

“那就今天吧。”唐異說。

“不和朋友們還有小白告個別嗎?”

“不用了。”唐異輕聲微笑道:“這些都已經做過了。”

白叔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向唐異以中國軍人的方式敬禮。

“我,白展明,收藏街收容組的總長,正式向你發起邀請。”白展明如此嚴正說道:“唐異,從今日開始,收藏街的大門,正式為你開啟。”

唐異驚訝的看著向自己敬禮的白叔,而四周的那些女侍者也一個個向他敬禮,這時候唐異才能確定,原來這些人,也是收藏街的成員。

她們的眼中盡是尊重,就好像在看待一位即將走向戰場的戰士。

走出審訊室,窗外灑進視野的第一縷陽光有些刺眼。

不死川白北撐著拐,走向警署外,而這時候,藤堂光的電話打來了。

“我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結束了對你的審訊···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不如說,招待的很好。”

“白北,剛才上級發了一份檔案下來,你猜是什麼。”沒等不死川白北在後座坐好,藤堂光充滿了興奮和驚喜的聲音就傳來了。

“是什麼?”不死川白北輕聲的問,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順著藤堂光的話接下去。

就好像他已經知道對方在為什麼高興了一樣。

“你的父親,我的師傅,他的定罪被翻案了!”藤堂光絲毫沒有意識到不死川白北語氣中的異常,自顧自興奮的說:“檔案中說,七年前的那場大火有了新線索,你父親很可能是無罪的!”

“是這樣嗎?那太好了。”不死川白北輕聲說,但語氣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意思。

“你現在到哪裡了,我去接你,晚上我們兩個喝一杯。”藤堂光繼續說:“順便算一下你之前打暈我的賬。”

不死川白北想了想,拒絕了他來接自己,說了個地點,然後自己乘坐上了計程車。

“好。”

放下了手機,不死川白北看了看天空的陽光。

一點也不溫暖。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坐在車上的不死川白北,腦海中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女人對他說的話。

“不死川白北,你的身上,可能肩負著拯救這個世界的任務。”女人說:“而且,我想你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