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盧旺·埃達斯。”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西方人。”

“在我的故鄉,那裡可沒有西方人東方人的種群區別。”盧旺發出了不屑的笑聲。“你甚至能看到藍色頭髮,紅色面板的人種,你覺得什麼樣的名字比較適合他?”

兩個審訊的警員互看一眼,搖了搖頭。

“聽起來你的故鄉離我們很遙遠。”

“是啊,是你們無法想象的遠方。”

“那我們來聊一聊比較近的事情吧。”警員說:“為什麼,要在蘭桃街當街行兇。”

“我說,我是在救人,你們相信嗎?”

“你覺得,這種話我們會相信嗎?”

“那我就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一名警員開始有些憤怒想要站起,另外一名女性警員伸手將他攔住。

“你說你在救人,可是你的行為是在殺人,這一點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你在對一位剛成年的小女孩兒下殺手。”

“她不是人類,至少身體裡有不是人類的東西。”

“有人對你的精神狀態提出過質疑嗎?”

聽到這反問的盧旺忍不住笑出了聲,仰起頭,不可自抑的笑了。

“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自己愚蠢,竟然不久前還在試圖說服你們相信我,但我忘記了,人類是一種多麼自以為是的動物,他們只接受眼前看得到的,有限的天空裡的飛鳥,而任何超脫於他們認知的東西,都只會砰然落地成為荒謬。”盧旺嘆了口氣。“看的到的假象太過美好,而殘酷的未知確實太沉重了。”

“你之前一直說,會有什麼毀滅我們,這個我們,指的是誰?是當時在街區的那些人嗎?”女警員微微皺眉,但是決定還是順著眼前‘病人’的話繼續向下說。

“那條街的人?不不不···”盧旺說:“我說的你們,是指的你們這個世界上的,全部的人類。”

“是誰,誰會這麼做。”

“一群你們無法理解的存在,或者說···神明。”

“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會存在神明魔鬼這樣的東西。”女警嘆了口氣,開始覺得自己審訊一名精神病人有一些費力。“你應該給我們說一些有科學依據的東西,我們警察只相信證據,你知道什麼是唯物主義嗎。”

“所以我才說人類是自以為是的,就像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不瞭解大人的辛苦,就開始說大人的世界骯髒邪惡,還沒有被未來和神秘操弄擺佈,卻已經開始說不相信命運,所見的科學只有用電發動的玩具鴨,卻已經可以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崇尚科學,心無神明。”盧旺不屑的反問:“你們瞭解什麼是科學,什麼是神明嗎?”

“看來你並不打算配合我們的工作。”女警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再次戴上看向眼前的盧旺,目光肅然中充滿了威脅。“我應該提醒你,無論你是不是在裝瘋賣傻,以你目前的供詞,都無法為自己的罪行辨駁。”

“那我應該怎麼說?”

“我說了,告訴我你的真實動機,拋開神明,少來那些唬人的東西。”女警嚴肅道:“我們要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當街對一個小姑娘下殺手,如實的回答,法官會在綜合你動機的情況下為你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