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實驗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車開回黑澤凜的家的。

當他從恍惚中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站在了別墅的門前,手中是那一把從配過之後便只使用過一次的鑰匙。

他看著手中的鑰匙,猶豫著,剛剛黑澤凜的話依舊縈繞在耳邊,不停在腦海中迴響。

“陣哥哥。”

啊,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被這樣稱呼過了?

好像是八年前?還是七年前……算了記不清了。

思緒一閃而過,琴酒用鑰匙開啟了大門,將車中的黑澤凜移動到了他的房間中。

他細心的為其換下已經髒掉的衣服,在黑澤凜種類繁多的衣櫃中拿出了一件最簡單的白襯衫給他換上,動作熟練而輕柔,在過去的六年中他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情無數次了。

掖好被角,簡單的用已經溼掉的毛巾擦拭掉臉上的灰塵,琴酒看著黑澤凜的睡顏眉頭再次緊皺。

如果……他真的恢復了記憶,想起了過去的一切。

他會開始憎恨自己,想要殺掉自己。

再也不會像曾經那樣,拽著自己的衣角甜甜的叫自己“陣哥哥……”。

也再也不會露出那種純真無邪的微笑。

全都是因為自己毀掉了一切。

“這還不如失憶的好……”

苦笑一聲,琴酒的手微微顫抖。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黑澤凜並沒有醒來,依舊呆在自己據點下的那個地下室中,是不是一切都能恢復成從前那樣?

自己不用刻意躲避,凜也不用在承受過去的痛苦……

猛然驚醒,琴酒狠狠的掐向自己肩膀處的傷口,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些。

“哈……”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琴酒眼中滿是自責和愧疚。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已經毀掉他曾經的自己,現在居然還想毀掉他的未來嗎?

他不該……至少不能這樣。

像是下定了決心,琴酒離開房間,最後的看了一眼床上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黑澤凜,默唸出聲。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凜。”

清理好自己來過的痕跡,最後拆除了房間中絕大多數的監控和竊聽器,只留下大門和臥室兩個地方沒有拆除,琴酒走出大門,深吸一口氣,將鑰匙隨手扔進花壇旁的下水道。

將信箱中可疑的紫色藥劑扔掉,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

他應該下定決心,徹底斷掉一切。

為了自己,也為了凜。

…………

赤井秀一回了美國一趟,不是為了什麼,只是因為最近組織在日本將他逼得太狠了,他不得已回到美國躲避一段時間。

回到了FBI的大本營後,他開始著手調查一些東西,有關自己的小女友告知自己的情報——琴酒的“弟弟”黑澤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