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霄道:“左思思一旦離開這裡不外兩個選擇,要麼繼續留在附近瞎晃悠,伺機再找點麻煩事兒乾乾,要麼去找她的師父,再打探一下我們的虛實。我估計她再來搗亂的可能性不會太大,因為咱們這些人雖然很善良但畢竟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相信她肯定有自知之明,如果再犯到咱們手裡她可就不好脫身了!她雖然心有冤恨,四處惹事生非發洩不爽,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她絕對害怕失去自由!害怕咱們再次把她禁錮起來!所以她十有八九會去找馭龍聖女!所以我們只要追蹤她的足跡便能找到馭龍聖女!”

見許武突然欲言又止,鳳九霄便道:“有話說?”

許武硬著頭皮道:“公子若是找到馭龍聖女,不知公子下一步的計劃是……”馭龍聖女畢竟是他親姑姑,血濃於水,他自然關心鳳九霄對待馭龍聖女的態度!這可牽扯到了馭龍聖女的生死大事!

鳳九霄目光閃動,沉聲道:“我既與魔教是死仇,你姑姑又是魔教四將之一,雙方見面即是不死不休之局,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許武一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公子可否饒她一命?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姑姑!哪怕廢了她的武功,能讓她活著也行啊。”

鳳九霄盯著許武,面無表情,“你倒是很懂感恩啊,這一點很不錯!其實我饒了她可不止一次!不過既然你開口了我自然會考慮的,我可以再饒她一次!只不過如果到時候即使我想饒她,但她非得自尋死路,你可怨不得我!”

許武立刻躬身抱拳道:“只要有公子這句話,屬下已經知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今天已經盡力了,也算對得起她了,如果形勢不由人,老天都要收她,那我也沒辦法了!”

鳳九霄道:“不提你姑姑了。蓉城派現在肯定在積極備戰,你抓緊和戰直、嶽楓他們商量好應對之策!”

許武有些吃驚,“什麼?積極備戰?不會吧?難道他們還敢和我們決一死戰?金羽不是已經派人來談和了嗎,甚至明確表示了要投降的意思,難道他們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鳳九霄面沉似水,“蓉城派在渝州耕耘多年,樹大根深,門下數萬弟子不說,更是聚攏了無數的小門小派,控制了整個渝州的經濟命脈,金老太爺更是渝州江湖的共主,他豈會平白認輸將偌大家業拱手讓人?當然以他梟雄本色,如果形勢所迫他也會識時務,順應時勢,但是他手下還有十一支人馬,龍生九生尚且不同,何況這些江湖草莽本就來自五湖四海!他們肯定各懷鬼胎!這裡邊有不少人野心勃勃,一直準備接替金羽大龍頭的位置,已經謀劃了多年,突然間卻被咱們摘了桃子,換作是你,你會甘心嗎?”

許武低頭沉思片刻正色道:“如果我有希望當上渝州的江湖共主,我是輕易捨不得將這龍頭大哥的位子拱手讓人!”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誰會輕易將到手的東西放下?要不是鳳九霄太過妖孽,他許武會成了鳳九霄的契奴甘當馬前卒?

鳳九霄點頭道:“不錯!權、利二字自古引得多少英雄競折腰,金羽之所以派人送信無非兩個想法,一是試探我們的虛實,二是緩兵之計,給其他十一支人馬留出集結的時間!關鍵問題在於,即使他想投降,他手下的少壯派必然要唱反調!只有和我們一戰,他們才有機會脫穎而出。一旦蓉城派投降,不但他們的位置沒了,他們以前靠鐵血手段奪下來的江山要放手不說,以前死在他們手裡的冤魂都要從地下爬上來找他們復仇!”

許武一聽“地下冤魂”頓時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鳳九霄為何這般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鳳九霄見許武臉色蒼白,知他想偏了,便道:“我所說的地下冤魂指的是那些死在蓉城派手上的死者親屬!我估計死在蓉城派手上的人不在少數!一個大幫派,從蓉城搬遷到渝州,落地生根,由小變大,直到一統渝州江湖黑白兩道,你想想,這其間得死多少人?得有多少仇家想找他們報仇雪恨?”

許武似乎有些明白,但還不全明白,“死很多的人這是肯定的!每一寸地盤的爭奪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鳳九霄道:“所以,今天蓉城派手裡的一切,昨天其實都是別人的!”一個外來戶,鳩佔鵲巢不說,最後後來居上,力壓群雄,獨霸渝州,在以武力定輸贏的江湖成為老大,其間的血雨腥風不問可知!

許武點頭。

事實上渝州以前的龍頭當然不是蓉城派!

但現在渝州的江湖共主,龍頭大哥,偏偏是從蓉城搬遷到渝州的蓉城派!

鳳九霄故意問道:“死了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想替這些死去的親友報仇?”

許武道:“肯定不是沒有,應該是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他越發明白了鳳九霄的意思了!

鳳九霄道:“不錯!之所以大家敢怒不敢言,不就是因為蓉城派自身的勢力太大了嗎?本身就人多勢眾,再和朝廷權貴搭上點關係,再拉攏一些黑道的下三濫,說得好聽點,蓉城派打通了渝州的天地線,說得難聽點,就是黑白通吃、官匪勾結!往小了說叫仗勢欺人,往大了說叫隻手遮天!所以,他們現在還在臺上,沒人敢動他們,一旦他們失去了保護傘,讓人看到他們也有被雨的一天,也有狼狽的一面,那就等於告訴大家他們已經不行了!那時他們的仇人便不會再怕他們了,不會再隱忍,蠢蠢欲動,伺機撲上來咬他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