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者聽說黑暗當中那人自稱是柳長風時早已嚇得肝膽俱裂!

黑暗中漸漸顯現出一張雖然英俊但卻略顯陰冷的臉孔,眼中寒光如錐,直刺得老者渾身冰涼,他顫聲道:“柳公子?你……你要幹什麼……?”

柳長風用一面上等蠶絲織就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嘿嘿冷笑道:“當然是吃你了!”

老者此時已漸漸適應屋裡的黑暗,他忽然看到牆角萎縮著幾個人影,一個自然是自己的兒子,眼睛瞪著像金魚一樣突出,嘴裡發出嗬嗬地響聲,但就是說不出話來,一臉驚恐;他旁邊躺著兩人一動不動,從身形及穿著打扮上看正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媳,老者撲通跪下,抓住柳長風的長衫衣角,老淚縱橫:“柳公子饒命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們,放過我們吧!”

柳長風一腳踢開老者,用手輕拂了拂衣角,滿臉嫌棄:“放過你們?我放過你們,誰放過我?說吧,你這些年賺了不少銀子,都藏在哪了,你說的痛快我就給你個痛快,你若不痛快我就給你個不痛快。”

老者一聽頓時如墜冰窖。

看來涇陽城裡關於柳大善人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白天樂善好施,助人為樂,自封美名“有情有義”!

夜裡打家劫舍,殺人越貨,人稱綽號“無法無天”!

老天爺怎麼就瞎了眼,讓自己碰上他了呢?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老者只覺胸中一口氣堵得慌,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柳長風冷聲道:“老東西別裝死!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還是快點說吧。”

老者似乎被嚇得清醒了許多:“我老婆和兒媳婦怎麼樣了?你把我兒子和她娘倆都放了我告訴你銀子藏的地方。”

柳長風怒極反笑:“老東西,你是不是沒聽到我說話?我最後說一遍,你說得痛快,我就給你個痛快!我數三聲,三聲過後你要是還磨磨嘰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三……”

老者心急如焚,張大眼睛向老婆方向張望,卻見老婆一動不動,而且身形似乎乾癟了不少!他乞求道:“柳公子,我老婆身體一向虛弱多病,你讓她先坐起來,在地上躺著容易受風寒……”柳長風面無表情:“二!”

老者還在糾結,幾十年的積蓄雖然不多但少說也有幾千兩銀子了,在柳公子這種豪門大戶的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對於他這種小本買賣來說卻是天文數字了,那是一顆銅板一顆銅板攢下來的,哪一文錢、哪一兩銀子不凝聚了血心、汗水和淚水?這些錢說是他的命根子一點也不為過!眼看著幾十年的心血就這樣白白拱手送人他實在不甘心!他還想極力爭取,希望柳公子能網開一面:“柳公子只要你……”

柳長風淡淡地道:“一!”

老者:“……只要你放過……啊!”,他突然一聲慘哼,雙手捂著喉嚨雙眼突出如金魚,指縫間一絲血線滲出,他想質問柳長風怎麼突然就下了死手,他想說話卻一聲也說不出來!他的喉嚨已經被柳長風打穿了一個小洞!一部分血液開始慢慢湧進氣管和肺腔,老者呼吸越發困難漸漸吸不進氣,只聽他喉嚨間發出詭異的嗬嗬聲,老者的臉色早已憋成了醬紫色!那個血洞不大,恰恰讓血液流得不快不慢,把氣管堵得半死不活,勉強能吸進一絲空氣,卻又無法多吸進一點,老者雖然不能瞬間窒息而死,但是肯定是活不長!柳長風原本就想要讓老者多活幾個時辰,慢慢折磨他一會最後再讓老者吸不進空氣活活憋死!

柳長風歪著頭斜眼看著老者,陰森森地道:“我說數三聲就數三聲,你是他媽聾子啊還是他媽傻子?是聽不見啊還是聽不懂啊?媽的,還真他媽的磨嘰!你以為我真稀罕你那點兒小錢兒?我他媽就是逗你玩罷了!我其實就是想要你的命而已!”他轉頭突然又踢了老者的兒子一腳,老者兒子一陣抽搐,柳長風面目猙獰:”要不是城裡城外打了一天的仗,我今天早就飽餐一頓了!現在城裡真他媽的亂,竟然到處都是當兵的,我只好拿你們一家人將就將就了。你老婆一身的病,害得我差點吐了!不過你兒媳婦不錯,血嘛很甜,肉嘛也嫩,不過嘛就是瘦了點,沒幾兩血,害得我喝了個半飽,看你兒子身強體壯的,估計夠我填飽肚子了,至於你嘛,乾乾巴巴的,人老肉臭的,估計味道好不到哪去,就賞你個全屍吧!“

老者的血流了不少,起初他還能聽清柳長風說的什麼,到最後自己一陣暈眩,眼前越來越黑,沒等柳長風說完便一頭栽倒,暈死過去。柳長風連點他膻中、百會、丹田等穴道,輸入一絲真氣,老者幽幽醒轉,兩眼昏花,呼吸不暢,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哼哼!

柳長風啪地扇了老者一耳光罵道:“我他媽還沒說完你就暈了,誰讓你暈過去的?”啪地一聲又扇了老者一耳光,“我說了,既然你不痛快我就讓你徹底不痛快!你看著,”說著他回頭伸手凌空一把抓過老者兒子,突然張開嘴巴咬在了青年的脖子上,拼命吮吸!青年無法掙扎只能任其擺佈,老者兩眼朦朧之中見到兒子被柳長風咬住脖子吸血,頓時驚得魂飛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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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青年原本紅潤的臉龐如同風乾的臘肉一般乾癟!

又過了片刻,柳長風一把扔掉死屍般的青年,又拿出他那上等蠶絲手帕擦試嘴角,滿臉愜意的樣子,“老頭兒,你兒子的血還不錯,一會我再讓見識一下我最近剛剛從庖丁解牛刀法演變的解人刀法!最近頗有長進,以前的手法太粗糙,只能挖個心肝,切個骨頭,一不小心就把筋脈割斷了!現在不一樣了,我能目無全牛,遊刃有餘!一刀下去不破壞一根筋脈,讓骨肉分離得乾淨徹底!今天就拿你兒子先試一下,讓你欣賞一下一具完整無缺的人體骨架是多麼的完美!”他自我陶醉,彷彿在說一件高雅的藝術。在老者眼裡,柳長風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猙獰恐怖!

看著老頭似乎一氣之下要昏厥過去,他突然凌空一點,一縷指風點在老者“人中穴”上,獰笑道:“老東西,我沒表演完你就不能死!”他右腕一翻手中赫然露出一柄短刀,流光瑩瑩,冷氣森森,“我這柄刀飲血無數卻依然光潔如玉,沒有染上一絲血痕,所有這柄刀就叫夜魔。呵呵,這麼晶瑩剔透的寶刀叫夜魔。呵呵,既不叫碧玉,也不叫血無痕,偏偏叫夜魔,你說氣人不?嘿嘿,你看!”說著他忽然一刀插入青年的左小腿,青年雖然失血過多但尚有知覺,被這一刀插得不禁痛得抽搐了一下,柳長風衝著老者笑呵呵地道:“我先給你展示一下小腿骨的結構!”說著握著短刀沿著小腿向足根方向縱向切了一刀!老者看得肝膽欲裂,可惜動彈不得,呼吸不暢、難受之極,憤怒、恐懼、無奈、悔恨、絕望各種情緒紛紛襲上心頭,當真百感交集!

柳長風突然停止了動作,兩耳抽動,凝神傾聽!他聽到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漸漸向此處靠近。一個粗豪聲音說道:“咦?將軍有令全城都不得關門閉戶,這家米鋪膽子好大,居然還敢關著店門!哥幾個過去看看!”另有一人附和道:“敢有人不聽趙將軍的號令,的確是膽大包天!就不定就是叛黨餘孽!抓住可是大功一件!”還有一人說道:“這門關得如此嚴密,外面又沒上鎖,裡邊肯定有人,哥幾個還得小心行事不要輕舉妄動!萬一反賊餘黨人多勢眾可不妙,張哥你速去鄰街多叫些人手過來,咱哥兒五個先守住門窗別讓他們逃了!”眾人紛紛應聲道:“好的,伍長大哥!”便聽一人腳步聲快速離開,然後其餘幾個人緩緩靠近大門,其中一人道:“裡邊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出來投降饒爾等不死,否則我們可強攻了!”

柳長風雖然沒看見幾個人的相貌,但從腳步聲中已經判斷出這些人其實竟然有十三人之多!而他們居然口口聲聲說“咱哥兒五個”,柳長風心下冷笑,“和我玩這套?哼!”他瞅了瞅老者和青年,自言自語地道:“算你們沒有福氣啊,古有庖丁解牛,今有我柳氏解人,可惜啊可惜,你們沒能欣賞到我這絕世刀法,只好下次再展示了!這幫犢子玩意兒,早不來晚不來,非他媽現在來,哼!今晚上就拿個洛陽虎的練練刀法!走嘍!”他輕飄飄地從後窗翻出,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臨走前竟然回頭射出一縷指風!

他之所以撤離現場倒不是怕這幾個士兵。幾個洛陽虎而已,別說十三個,就是三十個三百個他能殺個乾淨!但是殺了這幾個當兵的必然會驚動全城!到時候幾萬大軍全城搜捕,自己再無寧日矣。

他在此苦心經營多年,家大業大,豈會輕易放棄?

涇陽是個好地方,在這裡還有大把的“資源”供自己享用,而且沒有後顧之憂,上哪找這樣的好地方?自己哪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