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寧郡雖不大,但處於巴蜀之地中心位置,依山傍水,水陸交通發達,乃是南來北往必經要地,酒樓,當鋪,賭坊妓院等應有盡有,徐鳳二人吃了幾天馬肉早已吃得膩了,苗拾選了一家靠近路口的麵館在門口處落座,向店家叫了兩碗筍辣面,一邊等候一邊掃向麵館內賓客,只見麵館內客人對著二人指指點點,大多望著徐鳳破爛的衣裳一臉壞笑,苗拾冷哼一聲,轉向徐鳳道,

“你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苗拾說完,轉身出了麵館,徐鳳聽得苗拾吩咐,只是瞥了一眼並未答話,侯了片刻功夫,兩碗清香四溢的筍辣面端上桌來,徐鳳只覺麵條爽滑可口勁道十足,當即大口大口吃將起來,幾個呼吸而已,一碗麵便即吃完,徐鳳招來店小二又叫了一碗,正吃得酣暢,忽聽得麵館外一人道,

“這位兄臺,請借過?”

徐鳳神情微怔,隨即滿臉驚喜之色,聽得那人話聲極為耳熟,連回首望去,卻見不到說話那人身影,當下顧不得吃麵,起身快步出了麵館,街頭巷尾卻是見不到方才說話之人,徐鳳正欲轉向左邊路口檢視,忽而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客官,你還沒給錢!”

“稍後再給,我有急事,你先放手!”

徐鳳回頭望了一眼,見是麵館店小二,當下暗運真氣擺脫店小二糾纏,快步奔向路口望向東西兩街,卻見街上人頭攢動依舊望不到心裡那道身影,徐鳳雙眸微黯,開口大喊道,

“牧大…..”

孰料才喊一半,苗拾拽著徐鳳脈門返回麵館之中,徐鳳拼命掙扎無果,只得跟著苗拾回到麵館,只是再吃那碗筍辣面,頓覺食之無味,棄又可惜。

牧晨自竟陵城一路往西,騎快馬疾行一日一夜行至歸州城,前方不遠便是方圓百里的神農嶺,牧晨行到此處,不禁想起頊萺部落,心想老祖宗待我有恩,待閒暇後需得去看望他老人家,心中如此想,腳下卻絲毫不停,牽馬闖進神農嶺,神農嶺奇峰突兀,道路甚險,牧晨仗著藝高人膽大,也不繞路,遇山翻山遇水渡河,遇到兇禽猛獸也橫衝直撞,但凡有不開眼的傢伙阻路,大多成了牧晨劍下亡魂。

如此又行一日,牧晨橫穿神農嶺到得巴蜀通州郡,通州地勢平緩適宜騎行,牧晨翻身上馬策馬直往西南而行,好在巴蜀之地雖然山高林密,各大郡城之間大多有官道相連,以便戰時行軍佈陣,牧晨一直到第二日黃昏時分方才趕到培寧郡城。

牧晨趕了數日路程早已人困馬乏,眼見天色將黑,牧晨騎馬進了培寧郡城,沿途問明客棧所在,騎馬走出盞茶功夫行經路口一間麵館,見路口處人頭攢動牧晨喊了一聲借過便催馬向左奔向客棧,又繞過一個路口時忽聽得身後不遠那叫喊聲有些耳熟,牧晨輕夾馬肚欲要掉頭看個究竟,猛聽得一道凌厲的喝聲道,

“找死嗎……沒長眼睛!”

牧晨聞言,連忙回首望去,卻見說話者是名穿著翠綠綢裙錦皮襖的中年美婦,長方臉蛋,丹鳳細眼,劍眉薄唇,卻是那綽號‘奪命劍’的南宮傷,南宮傷手持佩劍一臉慍色望著牧晨。

牧晨聽得南宮傷言辭狂妄也不動怒,心下自知理虧,抱拳歉道,

“在下著急趕路衝撞閣下,實在對不住!”

南宮傷見牧晨年紀輕輕,一時瞧不出他深淺,只道對方乃是泛泛之輩,當下絲毫不放在眼裡,聽得牧晨恭聲致歉不依不饒道,

“若是做錯事道歉有用,那要王法幹麼?”

牧晨見對方不肯善罷甘休,不由得劍眉微蹙,嘴上仍是客氣道,

“那不知閣下高見如何?”

“既然眼睛不認路留著也是無用,閣下不如留下一隻眼睛罷!”

南宮傷話音未落,手中長劍一晃倏而出劍,其速極快猶如閃電一般刺向牧晨右眼,孰料劍到半途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再進半寸,南宮傷心中一突,抬眼看時,只見牧晨右手食中兩指輕輕夾住自己佩劍劍尖,南宮傷望著牧晨猶如見鬼一般,顫聲道,

“你……你……”

“哼,如此飛揚跋扈,不識好歹,讓你也長點記性。”

牧晨說完,右手食,中兩指輕輕一掰,南宮傷手中佩劍應聲斷為兩截,右手輕揮,手中半尺長斷劍迅若閃電刺向南宮傷面門,南宮傷眼前一花,瞧不清對方如何出手,忽覺左臉臉頰一痛被半尺劍尖劃出一道血痕。

牧晨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劍尖射出後看也不看,調轉馬頭循著那熟悉聲音尋去,南宮傷伸手擦了一下左臉鮮血,望著牧晨遠去背影雙眸滿是敬畏之色。

牧晨騎馬原路返回,沿著東西兩街來回尋了一遍,依然未發現絲毫蹤影,牧晨心中暗歎,當下只得催馬奔向客棧歇腳,約莫走出盞茶功夫,牧晨面前現出一家兩層樓客棧,客棧門簷上掛著‘寧鄉客棧’四個朱漆大字。

牧晨要了一間上房,吩咐店家將馬牽了喂些草料,回到房中倒頭便睡,不知睡了多久,牧晨作了一個夢,夢中遇見徐鳳渾身鮮血拼命狂奔,身後不遠一名蒙面人追殺而至,徐鳳一邊發足狂奔一邊大呼救命,牧晨跟在二人身後展開輕功無論如何追不上二人速度,牧晨心中焦急不已.....

一夜無話,次日天尚未亮,牧晨手持無邪劍騎馬出了客棧,才走出一炷香功夫,天空現出一抹魚肚白,牧晨騎馬趕到城南,只見前方數十丈外有一處城隍廟,一道青色身影閃身奔出廟外,牧晨見那人長髮披肩,身形窈窕顯是一位年輕女子,只是那女子身上穿著男子長袍似是而非。

牧晨見那女子背影有些眼熟,正欲催馬上前瞧個仔細,忽而斜刺裡閃出一道人影緊緊跟在那女子身後,那人影一身翠色襦裙,手提半截斷劍,正是昨日遇見的奪命劍南宮傷。

牧晨冷哼一聲,心知南宮傷又欲為非作歹,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且趕往藥王山也不在乎一時半刻,牧晨將馬系在城隍廟外的一株松柏下提劍緊隨在南宮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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