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兒當然不會被輕易忽悠,立即就是冷笑一聲:“聽貴使之意,我大荒國舉國之力,尚不及大楚國一州之地不成?”

“單憑這句話,哀家就可以認定,匈奴處在滅亡邊緣,欲求救於我大荒國吧。”

“你們匈奴既然只是這般誠意,我大荒國又何必非要與之結盟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匈奴現在勢弱呢。

霍爾西納暗暗一嘆,拱手道:“太后之言,倒也不錯,我匈奴確實有求救之心。”

“然,外臣所講,亦非言過其實。”

“我匈奴與燕州交兵,已近一年,卻連戰連敗。”

“如今,連我匈奴鐵騎,也即將不及燕州鐵騎,可謂是優勢盡失。”

“那位燕郡王殿下是何等人傑,想必太后已經有所瞭解了吧。”

“雖然是敵對狀態,但外臣不得不說一句,此人乃是外臣見過最為英明神武之人。”

“更為可怕之處在於,此人年輕,手下又有一群文武輔佐,此乃我北境各國之心腹大患。”

“非是外臣危言聳聽,此子野心極大,有吞天下之志,不可不防。”

頓了頓,霍爾西納又說道:“想必太后也已經知道,燕郡王與其父大楚國太子不和,父子交惡甚深,已經無法調和。”

“大楚國太子一旦繼位,燕郡王絕無可能成為下一任太子,甚至於還有可能被剝奪燕州之地。”

“而燕郡王欲與其父抗衡,南下攻伐大楚國各州,絕無可能。”

“故而,燕郡王唯有北上擴張,增強實力,才能使得其父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動燕州。”

“匈奴將滅,燕州疆土北擴,便可與大荒國接界,屆時豈能會安然無恙?”

“請恕外臣說一句大不敬之言,若雙方一旦交兵,若大荒國有所失利,只恐國內那些反對聲音,就會大上許多,此必然是太后之不願也。”

不得不說,霍爾西納最後這一句話,算是徹底說到耶律楚兒的心坎裡了。

大荒國實力雄厚,兵強馬壯,糧草充裕,可謂是強國。

但現在的燕州,也是一個強州啊。

強國對強州,再有澹臺滅楚的那番言論,使得耶律楚兒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若是勝了,她這個太后的權勢就會穩如泰山。

可若是敗了,反對她的聲音就會越來越多。

甚至於,一些支持者也會轉風使舵,成為反對者。

耶律楚兒時常哀嘆,南院大王的叛亂,持續三年,使得她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不然的話,不管是匈奴,還是燕州,早就已經成為大荒國的疆土了。

想起蕭奇峰的話,耶律楚兒微微皺眉,裝作仔細思考的模樣。

大概半刻鐘後,耶律楚兒再次開口了:“不知匈奴結盟之誠意如何?”

霍爾西納登時就是眼睛一亮,耶律楚兒這是鬆口了,看來是結盟有戲。

“不知太后所謂誠意,應當如何?”

耶律楚兒淡淡說道:“既然是貴方提出結盟要求,還請貴單于前來我大荒城,親自行結盟之事。”

“這盟約內容,也勞煩貴單于起草,然後雙方進行商議,不知貴使意下如何?”

這個時代,跟後世可不一樣。

後世的國家元首經常出國訪問,已經成為了國際慣例。

可在這個時代,哪有一個皇帝敢去別國的,哪怕是盟友國家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