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的汗珠,流的越來越快。

他趕緊撲通一聲又跪下,聲音帶著哭腔,“秦王殿下您就饒了臣吧,臣剛才真不是故意罵您的,實在是嚴嵩那個老鱉……啊不,嚴宰相逼的太緊,戶部那群人又吃裡扒外,臣,臣一時間…”

“本王又沒有怪你!”

秦陽打斷他道:“本王要怪你,治你的罪,你早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本王犯得上稱呼您為岳父大人!”

“啊?”

沈鳴謙抬頭,一時間懵了。

秦陽忽然笑了,說道:“老鱉孫,這三個字罵的真好,罵出了精髓,知道小婿平時怎麼罵嚴嵩的嗎?”

沈鳴謙下意識地搖搖頭。

“老雜毛!”

“小婿平時罵嚴嵩是老雜毛!”

秦陽道。

看看秦陽,又看看他身邊的沈婉君。

沈鳴謙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笑,還是該做出其他別的表情。

總之,他現在心裡打著鼓,不知道秦陽跟他說這些到底要幹什麼。

“沈叔,你起來吧,他沒有怪你!”

武靈兒看不下去,走過去將沈鳴謙扶起來,對著秦陽舞舞小拳頭,“他要是敢怪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沈鳴謙僵硬地動了動嘴角,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讓沈鳴謙重新坐下後,秦陽道:“小鱉孫這個稱呼岳父大人以後就不要再罵了,搞得本王是他嚴嵩的兒子一樣,岳父大人若是喜歡,以後跟本王皇兄一樣,罵我混賬玩意,反正,我皇兄一直這麼罵我。”

“臣,臣不敢!”

沈鳴謙下意識地又要下跪,卻聽秦陽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心中有氣,畢竟嚴嵩鬥不過我,把氣全撒在了你們身上,您私底下要是不罵我幾句,反而不正常了。”

“說說吧,岳父大人最近遇上了什麼麻煩事?小婿這趟過來就是專門處理這件事的。”

說之前,沈鳴謙先是瞟了沈婉君一眼。

見沈婉君輕輕點頭,沈鳴謙才放心說道:

“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臣也就不客氣了!”

“是這樣的,殿下也知,去年咱們京城雪就不小,各地就更不用說了,只會大不會小,雪一大便成了災。”

“過完年後,各地州府紛紛來報,尤以岐、玢,寧三州,受災最為嚴重,房屋倒塌,百姓凍死餓死者,不計其數!”

“朝廷理應撥款賑災,救濟災民,這項任務戶部首當其衝!”

“救災需要大量錢糧,可這些年國庫空虛,戶部哪裡拿的出那麼多錢糧賑災?”

“今日臣去衙門裡上職,底下的那些官員們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紛紛攻訐臣,說如果戶部再拿不出錢糧去救災,就把臣推出去頂包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