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靖寧一行人帶著張好好回到了三樓。

滎陽公主瞧著張好好,見她確實是自家叫到樊樓來助興的,於是開口問道:“你剛才可有受傷,是否還能舞樂?”

“啟稟公主,小人並無受傷,待我稍作準備一番,便為諸位貴人舞樂。”張好好福身行禮道。

滎陽公主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這時,鬱錦笑著開口道:“我知酈公子習過武,卻著實沒想到你武藝如此出眾。剛才躺在地上的那幾人,雖說不如軍中精銳將士那般強悍,但終歸也是幾個成年大漢啊!”

“是啊,表弟!”

姜湛一臉興奮地接過話茬,“上次你在那長興侯府,就展示了一手精湛的射術,連長興侯那樣久經沙場的宿將,都不能接你一箭。”

他拍了拍酈靖寧的肩膀,滿臉自豪,彷彿酈靖寧的本事就是他自己的一樣,“沒想到今日,你又展現瞭如此厲害的近身功夫,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酈靖寧神色淡然,微微擺手道:“這些人不過是些市井流氓罷了,對付他們實在算不得什麼能耐。”

“我看吶,以酈公子的能耐,若是領兵出征,必定也是一員能征善戰的良將。”鬱錦讚道。

這時酈靖寧開口道:“不知我朝與西賊的戰事如今進展如何,是否已經結束?”

鬱錦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那元昊確實有些能耐,不知從何處練就了一批精兵,此時正在延州附近與我軍對峙,戰事陷入膠著,短時間內怕是難以結束。”

酈靖寧滿臉疑惑,思忖片刻後說道:“元昊雖兇悍,但西夏之地狹小,國力衰微,按常理來說,何以能與我朝如此僵持不下?”

此時,鬱錦憤然道:“原本朝中上下也是這般認為,只當那元昊不過是偏居一隅的跳樑小醜。但沒想到,那元昊早已經暗中擊敗了河西走廊的回鶻諸部,勢力大增,根本不是我們之前所想的那般困居一地。”

滎陽公主也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而那元昊行事狡詐,還不惜重金收買了許多邊境的官員。致使西賊的情報,一直無法完整準確地傳回汴京,朝廷對其動向掌握不足,應對起來自然處處受限。”

“前幾日,官家得知此事後,龍顏大怒,當堂斥責了一眾官員。”

鬱錦接著說道,臉上滿是無奈,“可即便如此,對於現在這僵持的戰事而言,也不過是無濟於事,難以在短時間內改變戰局。”

就在這時,張好好除錯好了自己的琵琶,便開始了演奏。

見狀,鬱錦等人也是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議論。

······

樊樓宴會結束後,夜幕已悄然籠罩汴京。酈靖寧和酈壽華坐在馬車裡,緩緩朝著酈宅的方向駛去。

這時,端著茶杯的酈壽華,輕輕抿了一口茶,忽然在不經意間開口道:“寧弟,我看明月郡主對你,情意頗深,你心裡是如何想的呢?”

酈靖寧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無奈,說道:“入京以來,明月郡主確實對我有恩。可惜···”

“可惜什麼?”酈壽華追問道,眼神中滿是探究。

酈靖寧頓了頓,看著姐姐關切的目光,緩緩說道:“沒什麼,這些事還是要等省試成績出來以後再議。”

酈壽華聽了此話,也是點了點頭。

數日之後,也不知是因為西北戰事吃緊,還是今年那異常寒冷的天氣,出於朝廷體恤考生的考慮,省試放榜的時間,竟比往年提前了許多。

“寧弟,你先等等!”酈靖寧早晨起來後,像往常一樣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酈壽華卻匆匆從屋內走出,叫住了他。

只見她手中拿著一副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絡腮鬍,一路小跑來到酈靖寧身前,踮起腳便往酈靖寧臉上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