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靖寧聽到秋棠這話,下意識地擦了擦額角那本不存在的冷汗,心中暗自苦笑:“這話說得,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我是個四處留情的渣男呢。”

無奈之下,酈靖寧也只能跟著秋棠一路來到了棲鳳閣的樓下。

只見今日閣樓下的景色與那日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臘梅枝頭點綴著皚皚白雪,非但沒有給人帶來淒冷之感,反而透露出一種昂揚向上的生機,彷彿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努力綻放著生命的活力。

走到閣樓之下,酈靖寧忽然停住腳步,開口對秋棠說道:“秋棠姑娘,公主和郡主不知這會兒是否已經醒了。你還是先上去通稟一聲吧。要是她們醒了,等公主她們梳洗打扮一番,我再上去拜會,以免唐突。要是還沒醒,那我就下次再來,也不打擾她們休息了。”

“公子想得如此周到,倒是奴婢疏忽了。”

秋棠一臉恍惚地看著酈靖寧,“那公子先在此稍候,奴婢這就上去看看。”

說罷,秋棠轉身快步登上樓梯,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閣之中。

秋棠腳步匆匆地登上閣樓,一眼便瞧見守門的侍女,趕忙開口問道:“公主和郡主可醒了?”

“回秋棠姐姐,裡面並未傳人梳洗。”兩名侍女恭敬地回答道。

秋棠聽她們這麼一說,頓時面露難色。這公主和郡主都還沒醒,要是貿貿然進去叫醒她們,以這母女倆的脾氣,說不定就是一頓責罰。

可要是不去叫醒,萬一郡主醒來後,得知酈公子來了卻沒能見面,那自己恐怕也同樣難逃責罰。

秋棠站在原地,思前想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斟酌了一下措辭,緩緩走進房間。

房間裡,因為外面下雪的緣故,又多添了幾個暖爐。

爐子裡的紅炭已經燃成了漂亮的琥珀色,柔和的光線映照著窗欞上用蠣殼精心磨製的明瓦,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溫馨而朦朧的氛圍之中。

秋棠輕手輕腳地緩緩踱步到床前,只見崔明月正像只小貓似的依偎在滎陽公主的懷中,母女倆那嬌豔動人的面容緊緊靠在一起,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只是兩人身上的被褥有些凌亂,沒能完全遮住春光,崔明月可能是覺得熱,雪白的胳膊從被褥裡掙扎著露到了外面,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

秋棠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旁邊侍奉的嬤嬤和婢女,眼神中滿是不知所措,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不知是不是崔明月剛才的動作太大,竟弄醒了滎陽公主。

她緩緩地睜開那雙惺忪的睡眼,朦朧中正好看見秋棠站在床邊。

滎陽公主輕輕眨了眨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輕柔,輕聲問道:“可是酈先生來了?”

“是,酈公子就在樓下。”秋棠趕忙輕聲回答道,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公主醒了,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外面天寒,如何能讓先生久候,速速去請上來。”滎陽公主一聽酈靖寧在樓下,立刻說道。

“是。”

秋棠得了命令,轉身就要下樓去請酈靖寧。這時,滎陽公主卻又開口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