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

酈靖寧咬咬牙,吐出這兩個字,聲音雖不大,卻如同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當酈靖寧毅然決然地說出要進宮之時,姜安誠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可酈靖寧敏銳地察覺到,這三人的神情變化各有不同。

姜安誠一臉惶恐,彷彿即將面對的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姜似的眼神中,則交織著痛苦與仇恨,猶如一團燃燒的闇火。

而餘七,竟流露出躲避的意味,眼神躲閃,彷彿皇宮是什麼可怕的禁忌之地。

對於姨父姜安誠的惶恐,酈靖寧倒也能理解。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提到要進宮面聖,大多數人都會心生畏懼,彷彿踏入皇宮,就等於踏入了未知的危險深淵。

但姜似和餘七的態度,實在讓酈靖寧滿心好奇。

姜似向來深居簡出,照理說與皇宮沒什麼交集,那這仇恨從何而來呢?

還有餘七,他身為皇城司司尉,直接隸屬於皇帝管轄,本應是與皇宮聯絡緊密之人,怎麼會如此躲避進宮呢?

酈靖寧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莫非,他們二人是哪部宮鬥劇裡走出來的男女主角?

可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這謎團只能先暫且擱置,當務之急,還是要設法解決進宮之事。

姜安誠帶著幾分惶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寧哥兒,真的非要進宮不可嗎?”

酈靖寧一臉鄭重地拱手說道:“姨父,這次確實給您添麻煩了。但這皇宮我們必須得進,特別是還得勞煩姨父陪我走上一趟。”

說完,他扭頭看向餘七,接著道,“還有餘司尉,恐怕也得與我們一同前往。”

餘七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思緒後,開口說道:“陪酈公子進宮,我身為皇城司之人,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我有些疑惑,為何一定要姜大人同行呢?”

姜安誠介面道:“寧哥兒還年輕,可能是擔心自己對宮中的規矩不太熟悉,所以才想讓我陪著。這也無妨,咱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姨父陪你走這一遭便是。”

姜似這時也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聲說道:“父親,這可不是表弟害怕自己失禮,而是此舉關乎我們全家的性命啊!”

“這話怎麼說?”

姜安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連忙追問道。

姜似看向酈靖寧,見他微微點頭示意,這才緩緩開口解釋:“當今官家眼下最憂心的就是子嗣問題。雖說表弟目前所說的僅僅只是一種推論,但不管怎樣,父親您聽到了這樣的推論,就必須進宮面聖。”

“父親您別忘了,咱們家是伯爵府,屬於勳貴之家,而勳貴的榮辱與官家緊密相連。若是父親沒有進宮稟明此事,恐怕···”

姜似說到這兒,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懼,似乎有什麼不堪回首的恐怖回憶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