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門在外,千萬不可輕易透露寧哥兒的訊息!”姜安誠沉思片刻後,一臉鄭重地對姜湛、姜似和餘七說道,眼神中滿是擔憂與謹慎。

“為什麼呀,爹,這春闈在即,正該替寧哥兒揚名,助他一臂之力啊!”姜湛滿臉的不解,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看著父親。

姜湛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雖然當今官家登基之後,為了保證科舉的公平公正,不僅把太宗時期首創的糊名法推廣到了省試和州試,更是專門設立了謄錄院,安排專人將考生的原始試卷謄抄成副本,以此杜絕科舉作弊的現象。

然而,即便如此,為了能在科舉中中舉,那些士子們依舊會想盡辦法,要麼向汴京城內的大儒行卷,要麼舉辦文會,透過這些途徑來藉機揚名。

而且不得不說,這種做法還真的會對最終的錄取結果產生影響,就好比顧廷燁,就因為平日裡“浪蕩”的名聲,在科舉時遭到了考官的排斥。

“哥哥,寧哥兒如今已經滿城皆知,又何須我們再去替他揚名。”

姜似輕聲說道,她微微皺眉,眼中透著一絲憂慮,“且今日早朝,雖是官家以結黨的罪名打壓了長興侯一群人,但那些人不敢對官家心生怨懟,卻極有可能將怒火發洩到寧哥兒身上。”

“什麼!”

姜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寧哥兒為民請命,居然還有人要對付他,到底是誰啊?”

一旁的餘七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而後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姜湛。

姜湛看到這動作,更是大驚失色,連忙說道:“我?怎麼會,寧哥兒可是我的親表弟,我怎麼可能會對付他?”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榆木腦袋!”姜安誠無奈地摸了摸額頭,一臉的苦惱。

姜湛聽到父親這麼說,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妹妹。

姜似見狀,緩緩開口解釋道:“哥哥,餘司尉的意思是,那些人中定然有和哥哥一樣身份的人。”

“和我一樣,我有什麼身份?”姜湛還是一臉的茫然。

“哥哥乃是東平伯府的嫡長孫,雖說咱們東平伯府不能再襲爵,但若是長興侯他們所說的‘祖制’成真,那豈不是相當於給所有勳貴和官員都加上了一道免罪金牌。

那些被酈靖寧得罪的人,說不定就會慫恿像哥哥這樣身份的人,去對付寧哥兒,以此來報復他。”姜似耐心地解釋著,眼神中透著憂慮。

姜湛氣得滿臉通紅,憤憤不平地說道:“若是平日裡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做人,又怎麼會想著要什麼免罪金牌。要是有人因為這事就想對付寧哥兒,那肯定都是些心懷不軌、陰險狡詐的小人。”

說罷,他眉頭緊皺,又著急地看向父親,“父親,若真是這樣,咱們可得趕緊派人去保護寧哥兒啊!”

“現在寧哥兒深受陛下看重,又有滎陽公主照應著,在這汴京城內,諒他們也沒人敢輕易生事。”

姜安誠擺了擺手,示意姜湛稍安勿躁,“你們在外一定要謹言慎行,等這段風頭過去就好了。這不馬上春節了嘛,過了年一切就都太平了。”

······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兩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這兩個月裡,酈靖寧一門心思都撲在學堂的苦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