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過後,一個月的時光悄然流逝。這段日子裡,因著壽春郡王的離世,整個朝堂乃至民間都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酈靖寧更是將自己整日鎖在家裡,一心撲在苦讀與習武之上。

“既然這歷史的軌跡已然混亂不堪,無法再作為依靠,那便只能憑藉自身的能力,奮力拼搏了。”

酈靖寧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從那之後,每日給自己安排的訓練強度又加重了幾分。

酈鈞等人瞧見他這般刻苦的模樣,只道他是為了來年的春闈全力以赴,卻不知這背後還有著更為複雜的緣由。

“今日是秋闈放榜的日子吧?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酈娘子瞧了瞧日曆,突然提議道。

酈靖寧轉頭看了看一旁正興奮得手舞足蹈、動靜十足的酈梵,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母親,如今雖說壽春郡王的喪期已過,但他畢竟是皇帝僅存的兒子,在眾人心中與太子無異。我們若是前去,恐怕梵哥兒他們小孩子心性,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酈鈞順著酈靖寧的目光,看了眼酈梵幾個小傢伙,接著開口說道:“寧兒說的沒錯,無論此次考得好壞,梵哥兒他們幾個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舉止失態,日後恐怕會成為他人的談資,對家族聲譽也會有所影響。”

說完,他又扭頭看向一旁的酈五,吩咐道:“你親自去看下榜,記住,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沉得住氣,不可表露聲色。”

酈五趕忙連連點頭,轉身便準備出門而去。

就在這時,門口的僕人匆匆走進來,稟報道:“主君,報喜的差人到了。”

酈鈞聽聞,立刻精神一振,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快快請進來。”說罷,便帶著酈靖寧快步往門口走去。

二人剛到門口,便正好見到幾個官差站在那裡。

幾個官差一見到酈鈞和酈靖寧,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齊聲賀喜道:“恭喜酈老爺,酈公子乃是這次河南府鄉試的頭名啊!”

酈鈞一聽,頓時喜上眉梢,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般燦爛。他趕忙示意酈五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錦囊,遞給幾個官差,裡面裝滿了沉甸甸的賞銀。

幾個官差接過錦囊,放在手中掂量了下,接著壓低聲音說道:“酈老爺,因著郡王的事兒,最近縣衙裡上上下下都是小心翼翼的。您老雖然高興,但還是不要過於大張旗鼓為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酈鈞一聽,心中頓時明白其中利害,趕忙連連點頭道謝,說道:“多謝幾位官爺提醒,酈某明白,明白。”

酈靖寧手中穩穩拿著那報喜的帖子,神色淡定從容,彷彿這河南府鄉試頭名的喜訊,早在他意料之中。

酈娘子瞧見兒子手中的帖子,趕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眼中滿是歡喜與驕傲,激動地說道:“好啊,從今日起,咱們寧哥兒可就是舉人了,還是河南府的頭名舉人吶!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得大擺筵席,好好慶賀一番。”

這時,一旁的酈壽華趕忙勸道:“娘,如今國喪才剛過去不久,天下人都還心有餘悸,行事戰戰兢兢的。您這會兒要是大擺筵席,太過招搖,恐怕會給家裡招來災禍呀。”

“啊!”

酈娘子一聽大女兒說得如此嚴重,心裡“咯噔”一下,趕忙將目光投向酈靖寧,眼神中滿是擔憂與詢問。

酈靖寧微微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娘,壽華說得對,如今局勢微妙,還是小心謹慎為好。咱們不能因一時的高興,而給家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酈娘子聽了,雖滿心不捨,但也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只好作罷,嘴裡不住地念叨著:“真是可惜了,這麼大的喜事,卻不能好好慶祝……”

隨後,酈靖寧趁著這個機會,和酈娘子講起了自己打算去汴京讀書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