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作為證據,但不夠有力。”

這句話讓許文東有些不理解,而沈遇雖然戴著有色眼鏡,但還是給出了極其專業的解釋。

“從你的話中可以得知,江河醫院的醫生違規開具了證明,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王秋雅當晚見你之前便已經流產,法官應允採納。

不過,王秋雅的流產雖然不是在江河醫院發生,開具的證明也存在違規,但是醫生卻表述了對王秋雅流產的肯定,因為他說當晚王秋雅的下身還在留學,所以說,王秋雅流產是既定事實,只不過事實發生的時間還不確定。

那麼,王秋雅完全可以跟法官說,她在來醫院的路上便已經產下了死嬰,甚至處於害怕把死嬰扔進了河裡。

當然,我只是打一個比方,但這足以說明當晚你就是導致王秋雅流產的兇手。”

許文東聽見沈遇的話,心中也不免一緊,皺著眉頭道:“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法庭上真的可以這樣狡辯嗎?”

“不僅牽強還很離譜,但你的證據同樣不足以推翻她的言論,所以當你們真的要對簿公堂那一天,你覺得法官和陪審團會相信你一個剛剛出獄的勞改犯,還是相信一個痛失孩子的母親呢?

至少我,不會相信你。”

沈遇說完,聳拉一下肩膀:“這就是我說的,你找的線索可以作為證據,但不夠有力,如果你真想洗脫自己的罪名,只能找到更直接的證據作為你跟他她對簿公堂的資本。”

沈遇瞄了一眼許文東,同時喝了一口咖啡:“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與其花心思偽造證據,倒不如私下找受害者和解,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謝謝。”許文東沒有做任何的辯解,看向餘瑤道個別之後,又拿出錢把賬結了,隨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你有些過分了。”餘瑤嘟著嘴道:“就算不當他的代理律師,也不該損人嘛,更何況你怎麼知道他在偽造證據?”

“難道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沈遇盯著餘瑤問:“王秋雅的孩子已經掉了,這都夠可憐了,可是他的意思竟然是王秋雅早就流產了讓他背鍋而已,多麼可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剛剛我都已經在壓制自己的火氣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別說回答他這麼無恥的問題,我甚至想上去抽他丫的。”

沈遇說完,語重心長的道:“餘大小姐,我知道你鐵樹開花不容易,但總該找個靠譜點的男人吧?他可是勞改犯耶,如果你家人知道這些事估計會被你氣死。”

“我不是小孩了,分得清好壞。”餘瑤反駁道。

“是,你的確不是小孩了,但分不分得清好壞就未必了。”沈遇微微一頓:“而且作為你最好的姐妹,我有必要提醒你,剛剛我跟這個許文東雖然僅僅交談了幾分鐘,但看得出來此人是一個心思極其複雜的人,他深邃的眼睛裡藏著很多事,而且都不是小事,這種人你玩不過他,相信我,離他遠點。”

聽見沈遇這麼說,有那麼一瞬間,餘瑤覺得對方的話不無道理,畢竟許文東的所作所為她是親眼見證過的,但想到許文東跟自己結識了這麼久,想到對方處事坦然的樣子,她又很快打消了不好的想法。

“我心裡有數。”餘瑤應付了一句。

“我看你心裡沒數。”沈遇砸吧一下嘴:“你以為我今天跟你過來見他是想要留在琴島呀?我是怕你戀愛上頭,怕你被人騙你,所以才過來的,沒想到事實還真是如此,你中毒不淺啊!”

“嘁!”餘瑤不服不忿的嘁了一聲。

“嘁我是吧?好,老孃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沈遇哼了一聲,將咖啡全都幹了,就跟喝酒一樣,極其痛快,這種喝法也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你想要幹嘛?”餘瑤被對方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不是不信我麼,既然如此,我就答應做他的代理律師,我要親手揭開他偽善的一面,我要讓你知道,王秋雅的事就是他做的。”沈遇斬釘截鐵的說道。

餘瑤愣了數秒,忙道:“我……我是讓你幫他的,你怎麼能想要害他?”

“大小姐,我不是害他,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難道你不想嗎?”

餘瑤被這一句反問直接封住了嘴巴,好一會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沈遇,從小就是這樣。

琴島某處一傢俬人住宅裡,陸武假惺惺地給王秋雅抽了杯奶粉:“這是進口奶粉,多喝點,對你的身子恢復有好處。”

王秋雅拿過牛奶喝了起來,喝完後又輕哼了一聲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麼用力,我怎麼可能流產?你知道這段時間我身體和心裡承受了多大的傷害嗎?”

“你放心,我會補償你的。”陸武笑著把王秋雅摟到了懷裡,說道:“更何況,這未必就是壞事啊,一來你不用懷許長順那頭綠毛龜的孩子了,二來也把你的前任弄得身敗名裂,一舉雙得。”

陸武說著,悠哉地點了一支菸:“說起來,這次多虧你想到了這個主意,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你那個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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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句一個前任的,我跟他又沒什麼。”王秋雅撇了一眼,認真的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他不好對付的。而且我聽說他已經從管轄所裡出來了,還調查到了我辦理流產證明的那家醫院。”

“無妨,你流產是事實,醫院違規影響不大,只要他找不到你在什麼地方做的流產,就無法查證你的流產時間,那麼他會一輩子揹著這口鍋。”陸武笑了起來:“他又怎麼會想到,我是帶你去外市做的流產呢?”

“你還真夠雞賊的。”王秋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