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燭光(二)(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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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燭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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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真:“我叫阿花。”
“阿花麼?”狄珂道,“很好的名字。”
謝真:“……”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聽到他的名字後是這樣的反應,看錶情也並非嘲諷,而是一派自然,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可笑之處。
“在我的家鄉,‘那圖雅塔蘭’的意思是豐沛雨水。”狄珂道,“雨落之後,山林回春,繁花正是萬物蘇生的預兆。”
謝真:懂了,所以你叫阿雨。
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人剛見面就說了這麼一串是要做什麼,於是便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對方像是覺得禮節性的交談已經完成,直接進入正題:“切磋一下,如何?”
……搞了半天還是要打。
謝真:“先容我問一句,為何找上我?”
“你與他們不同。”狄珂道,“繁嶺以外的妖部,用兵刃的不多。”
謝真明白了他的意思。靜流與昭雲中,大多是以運使術法為先,輔以各色法器,少有將刀劍作為主業的妖族。比如長明,他所佩的朝羲就很少會直接拿來砍人。
狄珂:“我聽聞王庭中來了個花妖,劍法很好。”
謝真:“我倒不知道還有這種傳言。”
他心想只有可能是從昭雲部那邊傳出去的了,也不知道被他一劍穿胸的金翅鳥長老是怎麼在背後編排他的。
狄珂微微一笑,並不多說。他好似不習慣那樣繞圈子講話,連形容也只會說個“很好”。謝真也不跟他客氣,道:“行,那就來吧。”
話音剛落,對方便伸手往後,抽出背在背後的兩柄長刀。雙刀呈現粗糲的深色,黑中帶著暗紅,形狀古怪,謝真還在想這是什麼奇門兵器,就看到他將兩刀並起,隨著嗆啷一聲,頓時渾然一體。
握在他手中的是一把既厚且長的寬刀,謝真在蜃樓砍柴時候用的柴刀也很笨重,和眼前這把相比,卻遠不可同日而語。
遊歷天下時,謝真也見過精研重刀的高手,號稱一刀有六千斤,能開山裂石,橫斷水流。一味追求巨力之重未免有失偏頗,但這位阿雨顯然不是那等死腦筋之輩,只看那持刀架勢,就是千錘百煉中鍛造出來的技藝。
不過……謝真左右看了看,此處雖然開闊,但不能說多麼適合對戰。他說:“不換個地方?”
“這裡就不錯。”
說著,狄珂已經擎起手中寬刀,氣勢如同滾滾林濤,向他迫來。
謝真覺得這家夥看似有禮,其實霸道得很,難說是桀驁不馴還是存心挑釁。別的不說,就這麼在王庭裡拉出架勢開打,是不是有點不給長明面子啊?
“點到為止。”他說。
“當然。”狄珂答道,“若使名花有損,我於心不安。”
謝真:“……………………”
繁嶺部地處山林之間,木屬妖族對族人意義特殊,尤其是花妖一類,十分受人喜愛。只是花妖大多是醫師,又或者培植藥草,往往深居簡出,很少涉入紛爭,更不會動輒拔刀與人對砍。
是以,狄珂這話說得十分自然。
謝真和繁嶺部不算熟悉,多少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但理解歸理解,他只想說:態度如此不端正,還打什麼?
他懶得廢話,抽劍出鞘。狄珂的寬刀落下,他側身斜指,海山的頂端剎那間吐出一道漆黑劍芒。
狄珂喝到:“好!”隨即刀刃橫揮,緊隨他身後跟上。
兩人都沒用靈氣,純以技巧比拼。謝真起初存心速戰速決,打著打著,卻覺對方的刀法不拘一格,極有靈性,令他有些見獵心喜。如此,他就讓了幾分,想要多看看他的路數。
狄珂那邊則是越打越驚,他本身習性霸道,刀法同樣大開大合,如狂風暴雨,即使敵手用術法迎戰,也常常被他一徑破去,鮮少有人能正面抵擋他的一輪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