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不能隨便開墾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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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鵬坐在瓦利德那邊的小屋裡的爐子旁烤著手,用爐子裡的柴火點上一根菸後繼續對瓦利德道:“都說內蒙水草豐美到處都是河流草原,其實真不是那樣子,那邊絕大多數的地區水資源並不充沛,地理學裡有一個概念叫做‘400等量降水線’,就是我們半溼潤和半乾旱地區分界線,也是畜牧業和農耕業的分界線,當地想要發展農業靠的都是打井用的是地下水,實發當地的年平均降水量也就是300多一點兒,屬於荒漠化和水土流失嚴重地區,當地靠自然降水只能長點兒草放點兒牛羊發展一下畜牧業,這用不了多少水。而要想把草地變成耕地,就要靠著地下水——而當地水資源就那麼點兒,你用了之後別人怎麼辦?哦,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在我國私自開採地下水也是違法的。”
瓦利德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就是違法的對吧?”
蕭鵬點頭:“而且事情並不止如此。那邊是把土地用來種玉米,而玉米自身又是個耗水非常高的農作物,出苗拔節期每天一畝地消耗1.28方水,拔節抽雄期每天每畝4.87方,抽雄至乳熟期每天每畝5.41方,你算一下,這接近五千畝土地種植一年玉米會盜用多少地下水?這消耗的都是不可再生地下水資源,今後很可能導致這裡打不出地下水,這裡的損失如何計算?這樣的土地每年四塊一畝往外租那都可以說是集體財產流失。”
瓦利德點點頭。
“土地改良導致草地變更地屬於可預見風險,這種用地下水改良土地的行為說白了就是透支土地的未來,很有可能導致那裡變成徹底的荒漠!所以我們國家對土地和水資源實行了嚴格管制,那些記者媒體不明白其中緣由就大肆報道這個事情帶節奏就是沒有種過地表現,真應該把他們發配到農村接受一下再教育!這樣在草地上挖井取水這事兒本身就是屬於‘撐死膽大的’的黑色生意,你想啊,如果更改土地用途真的是合法的話,那麼那些土地怎麼可能用這麼低廉的價格出租三十年?”蕭鵬道。
瓦利德訕笑道:“我剛開始聽你解釋後還以為是那種‘租到毛坯房,精修之後房東要漲價’的事情呢。”
蕭鵬擺了擺手:“你可以理解為有人租了你的房子,然後把承重牆給砸了,再在原來屋裡隔斷出一小塊一小塊出租,換你你能接受得了?我再告訴你一件讓你覺得震驚的事情吧?”
“什麼?”瓦利德不解。
蕭鵬道:“當時土地承包人以四塊一畝的土地承包下草地變成水澆地後,是以七百一畝的價格租給的別人。”
瓦利德倒吸一口涼氣,他計算了一下道:“這不是說他現在什麼也不做,單憑出租土地一年也能賺個三百多萬?”
蕭鵬打了個響指:“bingo,就是這樣!”
他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其實這種私開耕地的事情在全國到處都有,這裡肯定有當地官員的關係在裡面,要不然五千多畝草地變成耕地一變就是那麼多年不可能沒人看見。而這種私開耕地的事情國家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才有了國土調查行動,開魯也是我們國家確定的‘新增耕地高效利用試點單位’,換句話說就是對於這些新開肯的土地出於對糧食安全和基層治理等方面的考慮,國家是予以追認和保留的。但是該收的錢那也是一定要收的!要不然牧場一畝地幾塊錢,大家都改耕地那不亂套了?土地承包人用私開地下水耕種,幾十年后土地歸還的時候能不能開採出地下水還是個問題,把利潤留給自己把風險留給集體,這樣的事情就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薅sh主義羊毛。本來國家可以直接回收土地的——因為承包戶更改合同在先。”
“現在對這片土地追加要錢,是既考慮了保護承包人利益,又考慮了使用當地地下水等自然資源,還考慮了國家糧食安全,均衡之下的合理費用,這個收費並無不妥或者說相當合理,而現在承包人不願意給錢,認為土地改良那都是自己的功勞,認為國家已經認可自己私自更改土地性質的事實,就不該多收錢,還要按照四塊一畝的價格來算。所以才有了這方面的衝突。”
瓦利德‘哦’了一聲考慮一下道:“這麼說土地承包人肯定在當地很有關係。”
蕭鵬點頭:“這是肯定的事情,那個承包人的弟弟是當地z協委員,也是該縣z協常委。”
“我說呢,難怪那片土地違法開墾了那麼久也沒有得到處理。”瓦利德道。
蕭鵬道:“所以我說這件事情全員惡人:地方權貴違法牟利,記者不明事由亂說一起,基層粗暴執法純純的草臺班子……我們現在幻想另外一個劇情:如果當地農民也會上網也會組織輿論,也能找來記者為自己站臺,舉報國有資產流失草地違法變成耕地,農業資本家兼地方權貴把四塊錢一畝的土地租金來七百塊租出去,那時候輿論又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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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德沉默了下來。
蕭鵬起身道:“民眾的思想太好操控了,你瞧瞧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新聞學的魅力,那些記者在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挑選了整件事件當中最能引起群眾憤怒的部分,對於事情自身則是‘拋開事實不談’,本來是地方權貴豪取國家資源為己謀利的事情變成了官員欺壓農民。然後就有一大群人嗷嗷叫著跟著罵。真的,有孩子別讓他們去搞新聞,現在‘學新聞’已經快成了罵人的話了!哈吉桑那裡也是這樣的,那裡的地下水壓根不適合開墾農業,我如果在那邊發展農業?估計用不了幾十年老百姓連喝水都是問題,可能綠洲都沒了!”
看到蕭鵬起身,瓦利德不解問道:“你要去哪?”
蕭鵬道:“我?感覺用不了三四天後這裡河水就會結冰,我先去搞點兒水回來準備著。”
“那麼快?”瓦利德一愣。
蕭鵬點頭道:“你以為呢?現在你覺得冷?最多一星期,我讓你知道地獄什麼樣子!”
瓦利德眨眨眼:“你在逗我?”
蕭鵬道:“這幾天溫度下降的還不快?現在已經開始下雪了,這個溫度你還可以穿馬丁靴,再過一星期你穿馬丁靴都出不了門。我昨天去的時候就看到河邊有碎冰了,行了,你在這裡看好了,記住,槍不能離身。這樣向內開門野獸很容易頂開。”
瓦利德眨眨眼:“我跟你一起。”
“行吧,你多拿幾個桶。咱們早去早回。”蕭鵬道。
兩個人穿好衣服去了河邊。就像蕭鵬說的,河水邊緣已經開始結冰,河水流速也下降了很多!
這是真的要結冰了啊!
蕭鵬用自己做的扁擔把做好的水桶都掛在上面扛著往回走,瓦利德也不甘示弱拎著兩大桶水往回走,但是沒走兩步他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林子裡。
“你幹啥呢?怎麼不走了?”蕭鵬聽到後面沒有腳步聲於是轉頭看向瓦利德。
瓦利德一臉震驚對蕭鵬道:“鵬哥,如果我跟你說我看到一個女人在林子裡脫衣服,你會不會覺得我有病?”
“自信點兒,我肯定會覺得你有病!怎麼?你在這裡想女人想瘋了嗎?”蕭鵬道。
瓦利德卻往森林裡一指:“鵬哥,你來看啊!”
蕭鵬放下扁擔後道:“你特麼的敢騙我的話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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