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後。

阿米爾開車帶他離開了修車廠,開車十幾分鍾,來到了一片村鎮。

“這裡原來是東郊中心。”阿米爾道:“能看出來這裡原來很繁華吧。”

蕭鵬苦笑道:“這黑燈瞎火的我怎麼能看得出來啊。”

這裡的黑夜和非洲的黑夜一個樣——那叫一個黑。

如果天氣好有月光還好,今天的天氣一般可視度真的很低。

但是他透過車燈帶來的燈光倒也能看出附近的大體環境,這裡在戰前應該是一個不小的城鎮,不少五六層樓的建築。

其中不少都被戰火摧毀,大晚上看著這裡的有種到了恐怖片現場的感覺。

當然,蕭鵬不怕這些——在非洲晚上去任何地方都有恐怖片臨場感。

阿米爾停下車拿出手電筒下了車。

蕭鵬微微皺眉:“什麼動靜?”

他聽起來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

阿米爾道:“你跟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蕭鵬下車後被冷風一吹後打了個冷戰:“我去,還真的挺冷。我們去哪裡?”

阿米爾指著旁邊一條通往建築樓群內部的一條小道:“這邊,你小心一下,路不好走!”

蕭鵬一頭霧水,但是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

不到十分鐘時間,兩個人就走了出來。

不過和他們進去時候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同,蕭鵬是幾乎是從裡面衝了出來,然後坐回車裡一言不發的抽起了煙。

阿米爾回到車裡坐下,看著蕭鵬這樣子道:“這樣的市場原來在敘利亞有很多,幾乎每個稍大一點兒的城市都有。現在雖然少了但是也有。哈吉就是我的長子在坦夫那邊買來的,買她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是同學。”

蕭鵬並沒有回話,還是在那裡抽悶煙。

他這些年在戰區待的地方多了,見過各種挑戰他原來自認的認知承受底線的事情,但是幾乎沒過多久,都有底線這東西,只要下降一次就會不斷地再次拉低。

他剛才在裡面看到了一個市場。

一個人口販賣市場。

裡面有很多女人赤裸全身站在那裡任人挑選。<s國家啊!

這裡的女人頭髮面板都不能給除了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看,結果在這裡的女人都是一絲不掛!

她們就像牲口一樣站在那裡被人挑選,一些男人在那裡像是挑牲口一樣嚴查她們的頭髮、牙口、肚子上有沒有妊娠紋……

尊嚴?

在生存面前,有幾個人能堅持自己的尊嚴?

阿米爾道:“你教育喀斯瑪的話其實我也都知道。人是有基本的是非觀的,我們也知道對哈吉這樣不好。但是我們能做什麼?在這樣的環境裡獨樹一幟?讓人看到我們與眾不同?就現在這樣子,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有人到我們那裡想要賣掉自己。”

蕭鵬沉默不語,他不知道怎麼接話。

阿米爾卻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在戰爭前我是敘利亞貴族,我父親跟雜湊姆家族有親緣關係,你可以理解我是坦夫的大地主。和別的敘利亞貴族一樣,我很小就去歐洲留學,見識到了那種開放的生活。說實話,我很喜歡那種生活,但是卻不希望敘利亞也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