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友誼醫院的病房裡,蕭鵬坐在病床旁邊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皮,削好之後切下來一塊塞進嘴裡。

病床上的拉爾夫看到這一幕掙扎著開口道:“你這不是給我削的蘋果?”

“你現在能吃個屁的蘋果!”蕭鵬削下一片蘋果肉放在他的嘴唇邊:“潤潤嘴唇就得了,我說你小子命真硬,在icu那邊六次病危通知都能救回來。你知道不?你心臟停了兩次了!”

拉爾夫道:“看來上帝老人家不想看到我。”

蕭鵬道:“這個事情不能感謝上帝,你要感謝的是這裡的醫護人員。”

楊猛這時候開口道:“還有我呢!你現在身體裡流的可都是我的血,換句話說,你現在是我的血脈,來吧,叫爸爸!”

拉爾夫想笑,結果扯動了傷口,疼的他直呲牙。

蕭鵬道:“呲什麼牙?你怎麼不去跟狒狒比呲牙去?唉,真羨慕你現在這樣子,你去漫展玩spay太合適了,你和‘胡克船長’就差一隻眼睛了,再瞎一隻眼你就是本色演出!”

阿卜杜乾咳兩聲:“猛子,你這嘴太毒了啊!”

“毒嗎?”楊猛道:“好歹他還保住了自己的命,還留著一隻左手!我靠,拉爾夫,你不是平時習慣用右手自己解決吧?那樣確實就麻煩了。”

阿卜杜眨眨眼:“好像一般人都習慣用用手。猛子,難道你不是嗎?”

楊猛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習慣用兩隻手——一隻手抓不過來!”

屋子裡瞬間:“切了起來。”

就連嘴裡塞著蘋果不方便說話的拉爾夫也艱難的伸出他僅剩下的左手比出一箇中指。

病房裡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拉爾夫用舌頭頂開嘴裡的蘋果片問道:“你們怎麼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鵬等人忽視一眼後還是蕭鵬開口道:“你在哈馬斯突襲的那天受了重傷。救你的人名字叫亞西爾馬贊。是帕萊斯蒂娜也就是苗翠花的父親,哈馬斯的成員,執行那天突擊任務的人之一。是他把你帶回的加沙,然後從地道送到了埃及,然後給你進行簡易治療後用船運往吉達港,半路你下船來到了這邊。作為交換,你要把他女兒和兒子帶離巴勒斯坦給他們新的生活。”

拉爾夫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蕭鵬道:“從你醒來後苗翠花心情好了很多,也開始跟我們交流了,我就一點兒一點兒問出來的。”

拉爾夫問道:“你們能聯絡上亞西爾馬贊嗎?”

蕭鵬等人卻都沉默了下來。

“你們怎麼不說話?”拉爾夫問道。

蕭鵬看著拉爾夫道:“我聯絡了維克托布特透過他的關係網聯絡到了哈馬斯那邊,打探到了亞西爾馬讚的下落。不過他已經死了!”

拉爾夫聽後黯然神傷:“是啊,那樣的轟炸下死了誰也不意外。”

結果蕭鵬道:“他是被哈馬斯處死的。”

“什麼?”拉爾夫一驚:“為什麼?”

“因為救了你,一個他們的敵人。”蕭鵬道:“站在你的角度可以說他做的很偉大,但是你沒有考慮一個問題是:但凡是站在民族利益對面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辛德勒的名單》你肯定看過,你肯定覺得辛德勒很偉大,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是在貧困潦倒中死去的。他生意失敗的時候沒人對他伸出援手,哪怕是他當年救過的猶太人。德國人覺得他出賣國家;猶太人覺得他是德國人,最後結果就是隻能破產靠著社會救濟一直到死,哦,不過拍攝《辛德勒名單》的猶太裔大導演斯皮爾伯格還是‘很有良心很大方’的,在影片大賣獲獎後他給了辛德勒的遺孀一張五萬美刀的支票作為感謝辛德勒當年的所作所為。”

蕭鵬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好好修養吧。把你的小媳婦養大。”

“小媳婦?”楊猛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我沒給你說嗎?”蕭鵬道:“苗翠花是拉爾夫的媳婦,”

楊猛對著拉爾夫比出大拇指:“你可真刑!”

蕭鵬道:“行了,別調侃他了,拉爾夫,我知道你心裡覺得不舒服,但是這一切不能怪別人,只能怪這該死的戰爭。”

“是啊,這該死的戰爭。”拉爾夫嘀咕道。

蕭鵬道:“你現在與其想那麼多不如想想康復後怎麼照顧好這倆孩子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答謝亞西爾的話,他雖然不算是個好戰士的,但是絕對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