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鵬拿著電話一臉懵逼:“不是,小姨,你這說了半天我怎麼聽不明白呢?你說啥?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回去了?”

“啥玩意?組織上的人找我小姨夫談話?談個屁啊。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哦,最近確實出了點兒事,猛子家讓人潑油漆所以叫老兩口出來散散心?我想你們也沒來玩過就想問問你們來不來。我那麼好的房子我捨得不要了?”

“啥?小米粒懷孕了?哦哦哦,那你們別來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蕭鵬掛上電話無語至極。

我啥時候說不回去了?你們都腦補出什麼劇情?

他放下電話準備繼續修復幹活的時候,楊猛又開車過來。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蕭鵬不解。

楊猛道:“別提了,我媽一大早給打電話,說是不過來了,咱們市局成立了專案組調查我家潑油漆的事情,他們要配合調查。聽說還有人因為辦案不力受到了處分。現在咱們那邊辦事效率那麼高的嗎?”

“以咱們國家現在的條件,案子這東西,你快辦有快辦的結果,慢辦有慢辦的結果,不辦也有不辦的結果。”蕭鵬道:“行了,你也別瞎猜了,現在國內懷疑咱們要拖家帶口出境不回去了。”

楊猛聽後瞪大眼睛:“他們腦子進水了?我讓我爸媽跑到這裡來天天忍受四十度高溫讓他們天天看猴子呲牙?”

蕭鵬攤開手:“這個問題我可真的沒法回答你。反正他們就是這麼擔心的,組織上還找我小姨夫談話,讓我小姨勸我不要衝動,問題會解決的。就連老喬都特意打了個電話問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猛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把那個扳手遞給我!”蕭鵬伸手道。

楊猛把那個扳手遞給他道:“聽說龍電建的人也要到這邊來跟你當面談談。你這暫停洽談把他們也嚇到了。”

蕭鵬道:“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埃及的塞西總統聯絡過我,說‘魔都電氣’給他們建的埃及燃煤電廠價效比非常高,知道厄利垂亞打算建火電站所以推薦了‘魔都電氣’,埃及大使館的人也給我打電話推薦了這事兒,同時‘浙江火電’和‘龍國能源建設集團’也都聯絡了到咱們,隋二百就跟我說要讓他們比一比。喏,結果就這樣了!”

這事兒確實不能怪蕭鵬。

畢竟龍國搞火電建設的國企實在太多。

作為曾經的地質類國企的員工,蕭鵬他們單位原來最怕的就是同型別國企的比較。這事關考評等很多事情。

這就好比一條街上如果有十家飯店,如果大家都是經營不同菜系的飯店,那自然沒什麼競爭,但是如果這十家店都是川菜館?好傢伙,那就要從裝修到宣傳到菜品往死裡競爭。

事實上同型別國企也面臨這樣的問題:都在搶專案。

為什麼國企專案‘回扣’問題嚴重?

有了專案才有績效,有了績效才有考評,有了考評後各級領導官運亨通……

聽到厄利垂亞有這麼大的專案,自然很多人都不想放過這個工程。

手裡攢著這個工程所有權的蕭鵬當然要‘貨比三家’才行。

原來他可以把這個專案只給一家公司,現在猛子家讓人潑油漆都沒人管他還說什麼?幾家公司一起來競爭吧。

正好自己也可以多賺一點兒。

“對了,昨天晚上玩遊戲開黑你怎麼沒上?”蕭鵬不解:“你昨天晚上幹啥去了?別告訴我你去埃德了。”

楊猛道:“去啥埃德啊。昨天晚上跟強哥聊天,結果他不知道怎麼把我拖進一個相親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