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道:“我去阿薩布綠洲酒店的時候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那邊天花板上的燈都是用一個特製的框子把燈泡都給鎖起來。”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庫盧利酋長不解。

蕭鵬道:“很簡單,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燈泡會被人給偷走。那裡的老闆跟我說,他們酒店的幾乎任何一樣東西都會被人偷走。”

庫盧利酋長沉默半晌道:“哈吉桑酋長,這不就說明了我們阿法爾人多窮了嗎?”

蕭鵬笑道:“窮?是個好理由,但是窮就能偷東西?這樣下去誰還敢在這裡經商?沒有好的商業大家的生活怎麼變好?我們不說阿薩布,就說我這裡……你看到我的那個小光伏廠了嗎?”

庫盧利酋長拼命點頭:“我簡直愛死那個地方了,不但可以供電,還可以成為草場養活那麼多的牲畜,你看到我們的人的阿利都在那裡。現在本地的阿法爾人就跟防賊似的生怕我們破壞那裡。可是我怎麼會呢?如果那麼做了那可就真的結仇了,而且我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歡那裡。”

“你現在看本地人很維護那片光伏廠吧?”蕭鵬道:“可是你知道嗎?那個光伏廠差點兒沒蓋起來!現在他們愛護這些光伏廠,可是你真知道當時蓋這裡的時候我遇到多少麻煩?”

“怎麼會?你剛才不是說埃德酋長很重視你支援你嗎?”庫盧利酋長不解。

蕭鵬道:“他確實支援,可是他的那些族人呢?當時我在建設這裡的時候僱傭了很多本地人,其實他們根本幹不了這樣的技術活。只能讓他們做一些搬搬扛扛的活,為的就是他們這些人有收入可以改善一下生活有點兒參與感,可是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什麼事情?”庫盧利酋長不解。

蕭鵬道:“大量的光伏板失竊。那些阿法爾人拼命的往家裡偷光伏板。價格不菲的光伏板被他們偷回去後做鏡子、做房頂、當床板……我帶人去上門索取,結果他們拿出武器架在自己脖子上:要東西沒有要命一條。我們憑本事搬回來的憑什麼讓我搬回去?如果是你,遇到這情況怎麼辦?”

庫盧利酋長語噎。

怎麼辦?沒有人任何辦法,難道還能把這些人都殺了?

“你一個本地酋長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我一個外來人酋長?而且我還是個小酋長,跟你們這樣的酋長委員會成員地位差距天壤之別,你讓我怎麼解決?”蕭鵬苦笑道。

庫盧利酋長急忙問道:“那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蕭鵬道:“法耶派遣了婓儀瑪全程負責維護專案程序,同時法耶在埃德立法,凡是偷東西的一律鞭刑,同時偷東西不歸還者,全家族直系親屬不得進入龍國相關企業工作,包括電力入戶燈福利也不會考慮他們,甚至光伏廠這邊的草場也不讓他們的家族進入……庫盧利酋長,你能做出這些事情嗎?”

庫盧利酋長倒吸一口涼氣:“埃德酋長這麼有勇氣?”

蕭鵬道:“是啊,當時他下了這些命令後埃德那邊差點兒亂起來,七個小酋長聯合起來要對付他,他生生扛住壓力等到光伏廠建好之後才扭轉了局面。庫盧利酋長,埃德酋長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覺得你現在如果要把我這裡這些東西搬回去,如果你遇到同樣的問題的時候你能扛得住這樣的壓力?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庫盧利酋長急忙問道。

蕭鵬道:“你說埃德那邊的生活不如我這邊,你你知道我這裡和埃德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庫盧利酋長卻一臉幽怨:“我還真知道。”

“哦?說說看!”蕭鵬一臉豪氣。

庫盧利酋長道:“你們這裡禁止嚼葉子,我這次除了帶著駱駝,帶的最多的貨物就是恰特葉。駱駝和恰特葉那是對阿法爾人來說最重要的兩種物品。結果剛到你這裡就被人攔住,說哈吉桑的規矩是恰特葉不得進入。”

蕭鵬點頭道:“沒錯,我這裡和埃德最大的差距就是所有人不許嚼葉子。但是我只能管著我這裡管不了埃德,其實開始的時候法耶也想下令不讓埃德的人嚼葉子,但是讓我給攔住了,你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工作機會,我這裡能禁止嚼葉子是因為這裡所有人都有工作,而他那裡如果禁止人嚼葉子,一群無所事事的人很容易搞出來麻煩!除非等這邊的鉀鹽礦大量開採能解決就業問題,否則就不是禁止嚼葉子的好時候。據我猜測你那邊嚼葉子的情況更嚴重,你那邊更管不了這些事情。”

庫盧利酋長有點兒不服氣:“你怎麼我那裡嚼葉子的情況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