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諳誰稀罕你

誰稀罕你

門開了又闔上,房子裡就只剩了她一個人,林諳攤開兩手,看著掐出指甲印的掌心,表情愣愣的一動不動,這時電視機裡傳來音樂聲,她恍然回過神來電影才要結束,靜靜地聽完首片尾曲,掀了毛毯起身去臥室。

看見他用過的浴巾隨意丟在地上,林諳沒說什麼,撿起來拿去衛生間,果然也如她所料的,髒衣簍裡全是他換下的衣服。

她去了陽臺把浴巾扔進洗衣機,順便拿了個盆進來,把他的髒衣服全扔進去。

她跟他說過的,他的衣服手洗還是機洗取決於她那時候的心情。

她今晚心情好,所以決定幫他手洗,洗完衣服再洗個澡去睡覺,這一天就結束了。

裝好衣服,她擰開水龍頭,才想起洗衣皂放在陽臺,趕忙跑出去拿,回來後就蹲在地上等水放滿。

五月的時節,又是晚上,冷水碰到面板上冰涼涼的,她卻像沒知覺一般,抓住他的衣服機械地搓洗著。

衣服其實並不髒,李成玦向來愛幹淨,連汗水的味道都少有,可她卻抓緊他的衣服,如同在抓著衣服的主人,緊緊地,用力地。

時間流逝,就這樣,三五件衣褲,洗了一遍又一遍,手掌泡得冷白了也不停歇。

“你一個人發瘋是要給誰看?”

憤怒的男聲自背後傳來,林諳轉過頭,仰起臉目光定定望向來人。

看著蹲在地上沒穿鞋裙濕大半的女人,李成玦陰著臉跟著蹲下去,雙手分別探上她的手足,觸手冰涼一片,眼中怒氣更甚,出言諷刺:“洗什麼衣服,直接沖個冷水澡回頭就能進醫院。”

說話同時將人打橫抱起走出衛生間,看著她淚眼朦朧的臉,還覺得不夠,又說:“哭哭哭,你說你有什麼出息就會揹著人哭。”

林諳說不出話來,只是啜泣著握拳捶打他。

進到臥室後,李成玦一把將人拋到床上就開始脫她的衣服,後者不讓,揮動四肢胡亂掙紮躲開他。

李成玦氣得咬牙,當即往她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別動,濕衣服不換你是想感冒發燒嗎?”

林諳也打他,脾氣跟著上來了,發洩一般哭吼回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要死要活都輪不到你管!”

他冷呵了聲,回她:“我算那根蔥,哪有資格管你林大主編啊,我就回來拿個鑰匙,馬上就走不礙你眼。”

“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把手裡的濕裙子一扔在地,他扯了被子過來把她連頭一起蓋住,“誰稀罕回來一樣!”

“我看你哪裡是要冷靜,你這是想跟我分手吧,嘴上說不結婚挺好,還為自己找一大堆理由,其實心裡還是覺得我幼稚可笑配不上成熟睿智的你是吧。”

他傷心欲絕地控訴:“說白了,你林諳根本就不是不想結婚,你只是不想跟我結婚!不想要我!”

說完這一句,他揉了揉眉心,毫無猶豫轉身大步離開。

林諳掀開被子,抓到個枕頭就往他後背砸,“一個結婚證就對你這麼重要嗎,如果不跟你結婚就是不要你,那你說對了,我就是不要你!”

再忍不住,她捂臉大聲痛哭:“那你以為你父母會接受我嗎……”

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