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情,她大機率還會繼續遺忘,淪陷在虛假的平和之下,無知愚昧的放任棘一個人承受所有。

看著疲憊脫力的狗卷棘,姜姜彎腰湊近他,輕吻上他的眉心,“以後,不會留棘一個人了。”

“我保證。”

轉過天,狗卷棘清醒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喉間的幹澀。

那是脫水後不可避免的情況。

撐著身體坐起身,手臂處殘存的疼痛和腦袋的昏沉,讓狗卷棘忍不住緊緊抿住了嘴巴。

視線掃過腦袋枕過的綿軟被褥,他微斂了表情去回憶昨晚意識潰散前見到的一幕。

是姜姜——他夢裡的妻子

她毫不遲疑的抓住他脫力的手,那感覺就好像溺水之人突然觸碰到了浮木。

浮木不大,卻足以讓人短暫脫離溺水的風險。

狗卷棘輕顫著羽睫環視整間臥室,左右不見姜姜的身影,他心底生出些許不易察覺的失落。

昨晚那副樣子肯定嚇到了她了。

嚇到她也好,不要那樣無所顧忌地接近他,他就不會因為她無意的親近生出不該有的奢望。

狗卷棘抿唇,喉間幹澀的厲害,他踉蹌著起身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卻在此時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狗卷棘垂眸,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表現得正常些,還是會忍不住在門開啟的一瞬用餘光悄咪咪的打量來人。

姜姜端著水進屋,見狗卷棘已經醒了,三兩步上前扶著人在床邊坐下。

她將水塞進他的手裡,“溫的,加了蜂蜜。”

狗卷棘低頭抿了一口,溫水入喉。

很甜,和姜姜的聲音一樣,單是聽著就感覺很舒服。

望著杯子裡倒映出的臉,狗卷棘張張嘴,有心想問昨晚她有沒有被自己嚇到,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過,聽她滿含關切的語氣,應該是沒有吧。

狗卷棘說不出此時心中是慶幸更多,還是惋惜更多,只能不斷喝著杯中的水。

喝了小半杯蜂蜜水,在水快要見底的時候,姜姜的手探過來搭在了狗卷棘的手背。

她聲音很輕,“棘,今天去硝子老師那邊看看吧,我有些不放心你。”

狗卷棘想拒絕,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身體是完好的,幻肢痛更多的是心理原因。

心智所捏造出來的感覺,即使是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也不可能治癒。

“木——”

話未出口,注意到姜姜手腕處青紫的痕跡,狗卷棘瞳孔猛地一縮。

“鮭魚…”好…)

過去能把她手腕的傷治好,也不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