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厲聲問道:“殺人放火,搶劫擄掠,你們還是人嗎?”

那五六個人中為首的一個高個子,眉毛倒豎,鬍子拉碴,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喊道:“你是何人?膽敢壞我的好事?”

董昭一臉寒色:“殺你的人。”

那頭子看著董昭手上染血的刀,怒道:“你敢殺我兄弟,小的們,給我上!”

另外五個人持著刀叉,把董昭團團圍住,董昭一次打五個,心中有些慌亂,但仍然鎮定下來,緊緊握住刀柄,目視前方。

一個拿長叉的大喊一聲,直接掄起叉子就朝他刺來,董昭一閃,身後一人持刀砍來,董昭又一側身,左邊一人拿刀照他頭就劈,他抬起刀一擋,不料右側一刀揮來,他急忙一躲,但仍然被那刀在大腿上颳了一道口子。

那強盜頭子大笑,說道:“小子,好手不敵雙拳,雙拳難敵四手,你不知道嗎?”

董昭沉下心,瞟了一眼在那裡掙扎哭喊的女子,那女子也看著她,眼中淚光閃閃,又帶著期待,他霎時便想起了自己踩木樁的時候,對啊,幽影腿。

他快步向前,一刀劈來,他直接仰身半跪從刀下滑過,手中刀一揮,只聞得一聲慘叫,那隻手應聲而斷,此時一把叉子正朝他屁股後邊扎來,他一個翻身避開,兩柄刀正好貼著他面門落下,他手中刀再揮,又是兩聲慘叫,他腳步有條不紊的走著,手裡刀見破綻就砍,不過片刻,這五個蟊賊便被他殺死殺傷,那高個子見狀,一把鬆了那女子,然後提起刀,照董昭頭一刀劈來!

“公子!”那女子叫了出來,滿臉驚恐。

“叮”!董昭拿刀架著頭子的刀,頭子力氣大的很,壓的董昭快撐不起來了,他摁著刀,眼看就要砍到董昭額頭。

董昭大喝一聲,全身運氣,氣海如沸騰一般,雙臂一掀,那頭子手中刀被磕開,他大吃一驚,董昭迅速衝上,步伐錯亂有致,持刀劈下,頭子擋住,董昭又翻身一砍,頭子避開,董昭想起伊寧練刀法的樣子,刀越出越快,頭子越打越難以支撐,很快就只剩招架之力。

隨著董昭一腳將其踹退七八步,頭子終是吐了口血,董昭高高躍起,一刀掄下,頭子以為他要劈,便持刀橫擋,誰料董昭一變招,快落地時劈變橫砍,簌的一刀,頭子腦袋飛起,鮮血濺出,慘叫都沒來得及喊,腦袋就掉地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啊?”那女子見到這等血腥的畫面,癱倒在地,眼中滿是驚恐。

董昭隨手扯過一塊布,擦拭刀身後,將刀入鞘,走到女子面前,說道:“賊寇盡死,你回去吧。”

女子抬頭看著他,說道:“公子?”

董昭道:“沒事了,你回家吧。”

女子眼淚如珠串,簌簌滴到地上,說道:“奴家,已經沒有家了……奴家的父母,已經被強盜殺死了。”

董昭沉默一會,然後道:“先埋葬他們吧。”

女子跪在地上,說道:“求公子幫我一幫,奴家身無分文,沒辦法埋葬雙親。”

董昭無奈:“帶路吧。”

女子起身帶路,走到一處草磚屋前,回頭望了董昭一眼,然後走了進去,董昭跟進去,只見那房內到處是血,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一個少年,三個人都死在屋內,死狀極慘。

女子見到屍體又開始哭,董昭俯身,將屍體托起,一具具擺好,拿上草蓆蓋住,可是沒有棺材,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此時,有幸存的村民開始出門救火,有逃出去的又跑回來,外邊哭喊聲一片,好不悽慘。

大晚上,董昭牽回自己的馬,拴到草磚屋前,然後在院子裡生了堆火,準備就此過夜。那女子蹲在篝火前,雙目無神,眼裡還是淚光閃閃,他偶爾看一眼正閉目打坐的董昭,若有所思。

“公子,公子!”那女子忽然喊道。

董昭睜眼,問道:“姑娘何事?”

女子道:“公子從何處來?”

董昭道:“從京城來。”

“往何處去?”

董昭略一思忖,說道:“往南去。”

女子道:“能否帶上奴家?”

董昭吃驚道:“我一個走江湖的,居無定所,你跟著我作甚?在這附近找個人嫁了,何苦背井離鄉呢?”

女子道:“奴家,雙親跟弟弟都沒了,縱使嫁出去,亦是受夫家欺負的命,我看公子為人正直,是個好心腸的,又對奴家有救命之恩,奴家還是跟著公子好,哪怕鞍前馬後,端茶倒水。”

董昭猶豫道:“這……”

女子眼中淚光閃閃,說道:“莫非公子嫌棄奴家?”

“不不不。”董昭連連擺手,“只是在下身負血海深仇,保不齊哪天就要身死江湖,跟著我漂泊只怕難有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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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公子的仇便是奴家的仇,公子若死在江湖,奴家亦陪你去死便是。”

董昭心頭一震,好一個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