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摯的下巴已經被接上了,他身上的傷也已經包紮好了,可是人卻昏迷過去了。

臥室內,一眾人圍著溫摯的床榻,張虛谷探出手,輕輕將三根手指放在溫摯手腕之上,把起了脈來。可是很快,他的眉毛就擰了起來。

“道長,溫大哥怎麼樣?”董昭急切問道。

“他中過迷魂藥,還有一種其他的毒,這毒貧道沒見過……”張虛谷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能不能用內力逼出來?”董昭問道。

“那貧道來試試。”

董昭扶著溫摯的身子,讓溫摯坐了起來,張虛谷雙掌齊下,貼在溫摯後背,渾厚的功力當即讓兩人的頭髮飛舞了起來。可是隨著張虛谷真元的注入,溫摯臉色扭曲了起來,張虛谷連忙收了功,臉色更加凝重了起來。

“怎麼了,道長?”董昭見狀不對,再次問道。

張虛穀道:“不行,他武功已經被廢,體內已經沒有內力。我這真元一進去,那毒素就竄入了他筋脈之中,只會加速他毒發,如果貧道強行逼毒,能不能逼出來先不說,但此後他的筋脈會嚴重受損。”

“那怎麼辦?必須要解藥嗎?”董昭問道。

“不錯,只能用解藥!”張虛谷沉聲道。

董昭臉色冰冷,到底是低估了雅沙,恐怕這解藥還在雅沙身上……

得想個辦法弄死雅沙,拿到解藥才行!可是該怎麼做呢?

董昭思索了起來。

“少俠,你二夫人是不是還在湟州東邊?”張虛谷問道。

“不錯,我正準備接應她進湟州……但是……”董昭說著忽然眼前一亮。

“董少俠,怎麼了?”辛吉問道。

董昭道:“幽蘭率領關西軍的步兵應該已經到了湟水以東的蔭戊鎮了,而雅沙,應該在湟州與蔭戊鎮中間,但不知會在何處紮營?”

“董少俠你的意思是?”辛吉似乎想到了什麼。

董昭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條線,說道:“這就是湟水河谷,就如同一條直線。”接著,他又在這條線四分之一的位置畫了一個點,說道:“這是湟水河上游的湟州。”而後他在那條線最後邊的地方畫了一個點,“這是蔭戊鎮!”

顧章和道:“董昭你是想,如果確定了雅沙的位置,那我們就可以兩面夾擊?將他的那支兵馬殲滅?”

董昭點頭:“不錯,如果雅沙一死,東邊就只剩蘭州的殘軍了,我們或許可以想辦法將蘭州奪回來!這樣一來,我們的補給線就能打通,形勢就可以緩和,而溫大哥的解藥,也許就能到手了!”

“這……”顧章和沉吟了起來,這想法雖好,可該怎麼實現呢?

董昭道:“湟州目前可戰之兵有八千,而我帶來了近四千騎兵,幽蘭那裡還有七千多步軍!”

“那也只有兩萬之數啊!”顧章和道。

“不錯,但是雅沙,應該也只有不到三萬人的兵力,今天他撤退,還回不了蘭州,恐怕還在路上。”董昭道。

“兩萬對三萬?這能打嗎?”辛吉問道。

董昭沉下眉頭:“恐怕這一仗非打不可!因為雅沙如果駐紮在湟水河下游,幽蘭的兵馬、曹貞的輜重根本就進不來。而我帶來的四千人卻要消耗湟州城內的大量糧草,這會更加不利!”

“可是,我們真的有把握嗎?”顧章和憂慮道。

“有!”董昭堅定的說了出來。

“怎麼說?董少俠?”辛吉問道。

“其一,雅沙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會主動出擊!其二,他不一定知道我們後面還有援軍!其三,我們今日兩戰兩勝,士氣高昂無比!”董昭分析道。

“少俠說的不錯,但是,如何聯絡少俠二夫人呢?總要約定時間一起出擊吧?”張虛谷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說到這個問題,董昭蹙起了眉來,這倒是個大問題啊,該怎麼聯絡慕容幽蘭呢?

湟水河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雅沙橫亙在中間,該怎麼做才能既瞞過雅沙的耳目,又聯絡到慕容幽蘭呢?而且速度一定要快!

這讓董昭犯了難……

這一想,董昭就犯起了睏意來,這些日子不是行軍就是打仗,昨夜他更是一夜急行軍未睡,今日又連打兩仗,內力消耗的挺多,現在一眨眼,他就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