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自古白骨砌,社稷從來血水染。

與膿包的莫古人不同,西域的回部人那可是實打實的精兵猛將。烏託汗一統西域久矣,他此番入侵早已是蓄謀已久,所以這湟州,哪怕是伊寧來,同樣也會陷入困境……

兩架雲梯被從城頭推翻,雲梯上爬著的四五個回部人頓時驚的手足無措,隨後帶著一長串的呼喊聲跟著雲梯一翻,狠狠地砸進了城下的屍體堆裡……

一架靠近的樓車被一支床弩射出的巨箭一箭射斷支柱,當場折斷,樓車頂上的十幾個回部人帶著聲聲慘嚎從高高的樓車上跌落了下去……

城上城下,矢石如雨,湟州,這座西陲堅城,依然在這初春的寒風中,傲然屹立,仍然未曾倒下。

“衝車,繼續上!”

黃頭髮,藍眼睛的鷹將伯魯,指揮著大批迴部人蠻兵繼續攻城!勇猛的回部人推著堅實厚重的衝車,碾過城下的無數屍體,直接朝城門上撞去!

時至二月十四日,湟州仍然打的如火如荼,較之前幾日更為猛烈!而這幾日下來,守軍死傷更為慘重,湟源軍已經損失過半,靖肅軍陣亡也超過了三成,甚至蘇驊的家丁都戰死了十幾個,昔日蘇博的貼身護衛劉棠也重傷了。

“衝車又上來了!怎麼辦?道長,我們快沒有火藥了!”蘇驊穿著顧章和的將甲,站在城頭上,焦急的詢問身旁的張虛谷。

旁邊的張虛谷也沒了往日那般仙風道骨模樣,現在的他,道袍髒亂,一頭白髮也凌亂了起來,髮絲上還有點點血跡。此刻的他皺緊了眉頭,連日以來,他們的守城武器損耗巨大,火藥都快見底了,火炮淪為了擺設。唯有床弩還能用,但箭矢也不多了。

當下,面對那巨大的衝車,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皺著眉毛,略微思索片刻,便開口道:“貧道去毀了那衝車!”

張虛谷說完,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衝到城牆垛口,直接縱身往下跳了下去!

“道長!”蘇驊大驚失色,道長武功再高,可也不能這麼以身犯險啊!這下邊可有無數敵軍啊!

張虛谷義無反顧從城頭落下,精準至極的落在了那衝車頂蓋之上,讓所有攻城的回部人都震驚不已,你怎麼敢下來的?

“喝!”

張虛谷雙腳一跺!

“砰!”

那架巨大的衝車猛烈的震顫了一下,底下推車的蠻兵被震得頭暈腦脹,可是這厚實的衝車並未散架!

“放箭!”

伯魯厲聲大喝,指揮回部人的弓箭手朝著張虛谷潑灑箭雨,張虛谷袖袍一揮,抬手就是一掌!

“通天雷!”

“轟!”

猛烈的氣勁震盪起來,無數射向他的箭矢被震散,斷箭殘簇四散紛飛!伯魯嚇了一跳,這個道士,內力竟然如此了得?

張虛谷震飛箭矢之後,雙手猛地一較勁,掌中真元氤氳,他再次大喝一聲,雙手猛地朝底下的衝車就是一拍!

“五方亟雷!雷霆萬鈞!”

隨著他那兩道磅礴至極的真元壓下,那衝車再也撐不住了,“轟隆”一聲直接散了架!而底下推車的人更是被震的慘嚎迭起,十幾個人被當場震死……

伯魯震驚的一雙藍眼睛睜的老大,隨後他大喊道:“殺了他!”

伯魯大怒,指揮著士兵殺向張虛谷,無數回部人士兵持著刀盾,長矛並排朝張虛谷殺了過來!張虛谷不慌不忙,一腳挑起一杆長槍,握在手上,運起真元,揮起長槍就是一掃!

“呃啊!”

“啊!”

十餘個衝上去的蠻兵直接被掃飛,盾爛槍折!隨後張虛谷將長槍直接往城牆上一戳,直接戳了進去,將槍插進了城牆裡!接著,他一縱身而起,一腳踩在槍桿上,想要藉著這槍桿的彈力躍上城池!

“你走不了的!”

伯魯一把拿起弓,連拽了五支長箭,算準張虛谷躍起的路徑,拉弓一射!

五支利箭脫弦而出,躍至半空的張虛谷眼見五支利箭射來,頓時一驚,揮起袖袍將箭矢開啟!可身子也為之一滯,只跳了兩丈高,還不及城牆的一半,然後又被迫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