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回部人今日又損失了許多人馬,狼狽撤退。雖然沒有被煙直接燻死的,可那些人回去之後,一個個咳嗽的厲害,虛弱無比,跟病入膏肓沒區別了……

回部人的大帳之中,烏託汗得知戰報之後臉色鐵青,狠狠的一拍桌子:“什麼?你連城牆都沒摸到?那濃煙燻的幾千人中毒……”

“大汗……屬下無能……”那朗跪在烏託汗面前,俯首請罪道。

“你!”烏託汗想罵,可一想,自己昨日好像也沒摸到城牆……於是重重呼了一口氣,“你還有兩天!兩天之內,你自己看著辦!”

“是!”那朗如蒙大赦。

這時,一個頭插玉簪,眉如劍,鼻如勾,頜如鬥,留著一縷山羊鬍的素衣人走進帳來,朝著烏託汗一拱手:“天山掌門雨落花,參見大汗!”

烏託汗一抬頭,看著這個既不像西域人,也不像漢人的天山派掌門,笑了一聲:“雨先生來了啊?”

“大汗,我天山派願聽從大汗的調遣。”雨落花道。

“很好,雨先生,請坐,來人,上茶!”烏託汗客氣的一擺手。

雨落花端坐了下來,烏託汗便開了口:“雨先生,本汗輕取了日月山跟甘州,本以為湟州一戰可下,但沒想到湟州卻是塊硬骨頭,不知雨先生可有妙計?”

雨落花笑了笑:“敢問大汗,湟州如何便是一塊硬骨頭?大汗攻城是如何攻的?”

烏託汗看向了那朗,那朗於是將這些日子以來,幾次攻打湟州的經過說了出來。那雨落花一聽,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原本那個顧章和是守不了多久的,只不過後來來了個沈青,這湟州便成了堅城?”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正是。”烏託汗道。

“那沈青,何許人也?”雨落花問道。

烏託汗答道:“是青鋒門的人,據本汗所知,她還是青鋒門裡的高手,是天山玄女伊寧的妹妹。”

“玄女的妹妹?”雨落花聞言劍眉一挑,臉色凝重了起來。

“不錯。”

“那就難怪了,不過還好只是她妹妹啊……”雨落花嘆息了一句。

“雨先生何意?”烏託汗問了一句。

“大汗有所不知,若是玄女閣下在這湟州,在下只會勸大汗退兵。”雨落花正色道。

烏託汗臉色凝重了起來,沒有反駁。當年伊寧縱橫西域,除了班珠上師,幾乎無人能敵。掌震崑崙,劍掃天山,隻身滅了西域邪教沙海幫。她的大名在西域無人不知,烏託汗都曾見過她的面,自然知道她的厲害……

“不過,方才聽大汗所言,這沈青,似乎也只會利用風向做文章而已,若只是如此,倒也沒什麼好怕的。”雨落花端起那盞茶,喝了起來。

“雨先生的意思是?”

“等,等風向,這春天裡,湟水谷地不會時刻都是東風,總有刮西風的時候,只要一刮西風,大汗準備充足之下,咱們一鼓便可下湟州!”雨落花道。

烏託汗聞言,恍然大悟,逆風攻城,本就困難,何況對面還是個名將,自己當然佔不到便宜了。不說別的,人家在城下放濃煙,順著風就燻的軍士無法前進,甚至還中毒,你怎麼打?

只能等西風嗎?

“大汗,中原有句古話,叫做順風而降!當年塞北的部落,為何都選在冬天攻打南方的城池,就因為冬天刮的是北風,順風取城易,逆風守城難。”雨落花補充道。

烏託汗點點頭:“那雨先生,若這幾日都是東風怎麼辦?”

雨落花道:“在下略懂天文,待在下出門一觀雲景,何時有西風,在下足以推算出來。”

“好!既如此,就有勞先生了!”

很快,那雨落花便走出營帳,尋到一個高處,抬頭望天,只見天上雲層如魚鱗,鱗次櫛比,美不勝收。魚鱗雲一般都預示著好天氣,可是雨落花凝視良久,發現這魚鱗雲並未佈滿天空,在西北方向,有一大片白雲,雲層極厚,延綿到了西邊的山頭之上。

看完這天象,雨落花心裡一定,立馬走到烏託汗邊上,拱手道:“大汗,依在下所觀天象,明日乃是無風之日,而後日則是西北風。”

“當真?”烏託汗問道。

“在下有九成把握!”雨落花道。

“好,那朗!”烏託汗喊了一句。

“屬下在!”那朗立馬俯首在烏託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