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帝眉頭一動,這可不行啊!這朱楓成天花天酒地,每天不是在杏春坊就是發財苑,怎麼能跟朱楓玩呢?

“不行嗎?我記得朱楓叔叔會鬥雞,會遛鳥,還會跟宮女玩捉迷藏呢!”太子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

“這都是不正經的……”皇帝說了一句,太子怎麼能跟朱楓一樣,幹這些紈絝才幹的事呢?就算如今痴了那也不行!

“那什麼才是正經的呢?”太子問道。

皇帝想了想:“騎馬,射箭,讀書,寫字,下棋。”

“可我都不會啊!”太子答道。

皇帝皺起了眉:“皇兒你以前不是都會嗎?”

“以前?什麼叫以前啊?父皇,我以前是什麼啊?”太子又問道。

皇帝被問沉默了,他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往後這天下,他該交給誰?

“父皇,您不要皺眉頭,皺眉頭顯老……”太子放下手中的風車,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額頭,試圖撫平他額上的皺紋。

皇帝再次露出笑容:“父皇不皺眉頭了,不皺了。”

又玩了一會後,太子居然靠在皇帝的肩膀上睡著了。皇帝見狀,立馬讓外邊守侯的那人將太子抱了回去,而後繼續坐在龍案後邊,看起了奏摺來。

他拿起一本,開啟來看,說好不皺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一本是王烈的加急奏報,軍中急需冬衣。王烈甚至言明,如果備好了冬衣,他便可以一鼓作氣,直搗淨州,將那莫古人一擊而潰!

“齊宣,你進來。”皇帝喚了一句。

齊宣很快進來了,他低頭躬身:“聖上,老奴在。”

皇帝指著摺子:“這王烈怎麼還要冬衣?這都開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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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宣平靜答道:“聖上,邊境苦寒,春時也是一樣冷。如今才正月,常言道:四月尚有倒春寒。王烈所求,殊為合理。”

“可是朕,朕哪來的冬衣給他啊?”皇帝犯難了,如今朝廷窮困至極,連年打仗,要啥沒啥。

“聖上可將京中禁軍之冬衣收上來,發往北鎮帥府。”齊宣給出了意見。

“這如何使得啊?這禁軍怎麼辦?不會兵變嗎?”皇帝大驚。

“只要聖上將御林軍的冬衣也收上來,一視同仁,斷然不會兵變。”齊宣答道。

“這……”皇帝下不了決定。

“聖上,王烈若非不得已,不會提這般要求的,想是軍中將士很多已經染了風寒。他求冬衣,一來是想求聖上關心邊關將士;二來冬衣一到,軍心士氣必然大振,破敵便有望了。”齊宣分析道。

“朕再考慮考慮……”皇帝扶起了額頭。

齊宣忽然下跪:“聖上,不可再慮了!若遷延日久,一旦倒春寒至,恐軍心渙散啊!禁軍在京,穿著冬衣卻無仗可打,邊關之軍卻要披著寒甲上陣,聖上擔心京中兵變,難道就不擔心邊關兵變嗎?”

齊宣之言,振聾發聵,皇帝猛然驚醒!

“去擬旨吧,就按你說的辦!”皇帝一揮手。

“是!”齊宣立馬起身去擬旨了。

解決了一件大事之後,皇帝再度看起了另一本奏摺,這本是關西都督府呈上來的。上邊寫的是,甘州外圍,已經有數不清的回部人駐紮。而日月山上,回部人建起了軍堡,居高臨下,俯瞰湟州。關西都督請求朝廷發十萬大軍支援!

皇帝苦笑一聲,十萬大軍……你可真是張口就來……

如今哪裡還調得出十萬大軍啊?兵馬遠行,所耗糧草甚巨。先是南邊張綸帶兩萬人去收復嶺南,而後調顧章和一支萬餘人的靖肅軍去湟州,就這三萬多人,他都快把僅剩的國庫錢糧給掏空了……

皇帝搖著頭,翻開第三本摺子,這一看,不得了,陝北雪災……

年一過,什麼好訊息都沒有,今年看來比前兩年還要困難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