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一朝心狠惹禍起,半縷善念得良緣。

正在白梨最無助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董夫人,董夫人在嗎?”

一個雄渾的男音響起,很快,急促的腳步聲朝董家大廳裡奔來,聞得聲音響的白梨身子動了動,勉強張開嘴:“救,救我……”

腳步聲到了近前,來人是吳家人,吳錚吳恙兩兄弟。他們帶著自家的兩個夫人以及幾個丫鬟僕人。他們今天來是來看望白梨的,他們聽說白梨懷孕了,於是準備了禮物前來拜訪,誰料進門就遇見了這一幕。

“快幫忙!快!”吳錚見狀立馬指揮手下丫鬟僕人動了起來。

待吳家人將白梨抬到塌上,吳錚給白梨把脈之後,大驚:“脈象不穩,快準備保胎藥來,要快!”

吳錚號完脈,連忙將自己的真氣輸給白梨,幫她穩定氣息,壓住腹內的邪風,還好他來的及時,不然白梨恐怕孩子都保不住……

“吳大俠……”虛弱的白梨睜開了眼,看見是吳錚救的她,不由流出了淚來。

“董夫人,你一向身體不錯,為何今日會如此?”吳錚問道。

白梨想了想,輕聲道:“想是……騎了馬……”

“哎呀,你啊,懷孕怎麼能騎馬呢?那顛簸最是傷害腹中胎兒,要不是我來得快,恐怕你這孩子就沒了!”

白梨笑了笑:“還好您來得及時……”

白梨滿打滿算,懷孕最多一個月,此時是不會存在動胎氣情況的,但她這是騎馬顛簸引起的下腹墜痛,嚴重的話可能孩子會流掉。

董宅之內,那三個丫鬟跟鄢聰也被吳恙關照了一番,可中了迷煙的三個丫鬟沒有醒,鄢聰更是重傷,吳恙在給他輸送真氣。而吳家其他人則幫忙去抓藥,打下手,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忙了起來。

白梨當初的善舉救了她一命,吳家是她安置的,而吳家人也很感激她,若不是今日吳家人來,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而另一邊,沈青追出去之後,原野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她仿徨不已,這邵春被人帶走了,會被帶到哪去呢?又是誰帶走的呢?她駐馬四顧,而顏清正好在此時追了上來。

“沈姐!”

“你怎麼來了?”沈青有些詫異。

“梨姐讓我來幫你的!她說道長給你看過面相,說你命薄如紙,讓我來保護你!”老實的顏清直接說了出來。

“胡扯……”沈青嘴上雖然不屑,可心中卻是一暖,董昭白梨倒是真把她當姐姐了。

“沈姐,什麼味啊?”顏清吸了吸鼻子道。

“味?”沈青也吸了吸鼻子,好像是股臭味。

顏清下馬,從側面一個草叢裡撿起了一隻臭烘烘的靴子來。沈青臉色變了:“邵春的靴子!”

“靴子掉了,可人呢?”

沈青拿起這隻靴子,打量了一下,發現靴子底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劃痕不規則,不像是利器割出來的,像是尖銳的石頭劃的……

邵春是捕快出身,這定然是他留下的蛛絲馬跡。

沈青環顧一圈,看到了路邊一塊聳立一尺高的石頭,石頭頂上很尖銳,那麼這靴子想必就是在這塊石頭上劃的痕跡了。這塊石頭不過一尺高,若是被人綁在馬上,靴子是夠不著石頭的,而且路上也沒有其他的馬蹄印。

沈青端看著那靴子底,那道劃痕是從鞋跟開始朝鞋尖處劃的,那麼這個邵春,就是被人倒拖著走的,腳碰到那塊石頭才會劃出這種痕跡。可是地上並無其他拖痕,那麼邵春就應該被兩個人架起胳膊倒拖著,一路靠輕功走的!

想到這裡,沈青眼光明亮了起來!

既然是用輕功拖著走,那麼必然走不了太遠……沈青想著想著,朝西南方向一看,看向了西南方向的那座竹山,這附近,也就只有那座山最顯眼了。

“那邊!走!”沈青一夾馬腹,就朝著那邊狂奔了過去!

而此時正在那竹山之內,茂密的竹林之中,一片空地裡。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屠氏兄弟,正看著躺在竹葉上昏迷的邵春發呆呢。

“大哥,不對啊?”屠萬撓起了頭來。

“哪裡不對?”

“邵春這小子早晚要回京的,我們為什麼不在他回京的路上將他抓來,反而要闖進人家宅子裡抓呢?這樣一來,那幫人事後肯定會追過來找人的,我們不是徒增麻煩嗎?”屠萬好像變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