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三刻,一個尼姑帶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弟子上的山來,行至論道臺上,尼姑直接開口:“寶鼎山赫連飄見過張真人!”

“寶鼎山的人?”武林人士大吃一驚,寶鼎山不是早就滅了嗎?怎麼還有人來?

張青玄不敢怠慢,立馬前來相迎,他活了六十有三,他是知道寶鼎山的,赫連飄,不就是赫連坤的小女兒麼?原來她尚在人世……

兩人見禮後,赫連飄介紹江月溪道:“這是貧尼弟子,江月溪。”

“好俊俏的姑娘,想必日後又是一代女俠!”張青玄很會夸人。

武林人士中,很多年輕男子都不由自主的盯著江月溪看,這姑娘長得太美了,南海派那群女的沒一個能跟她比的,這是仙女下凡啊,如果能娶回家該有多好……

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都春心萌動起來……遠在論道臺對面的張詠,一眼看見江月溪,立馬朝他爹張拙道:“爹,那姑娘嫁人沒?沒嫁人的話您去幫我提親,我要她!”

張拙很鄙視的看了張詠一眼,不過再看江月溪時,張拙也微微一訝異,好一個水靈靈的美麗女子,若他年輕個二十歲……咳咳……

江月溪朝張青玄禮貌一笑,然後目光便開始尋找董昭的位置,正好董昭也一眼看了過來,江月溪不由分說就朝董昭那邊走了過去,赫連飄見狀,朝張青玄點點頭,跟上了江月溪。

場上已經沒了座位,董昭得知昨日在鳳歸樓是赫連飄替他解了圍,帶著些許感激,於是很大方的將座位讓了出來,請赫連飄坐,然後自己站在汪澄後邊。

赫連飄大大方方坐下,江月溪也站在她身後,白梨不忍自家男人站著,也讓出座位,把董昭摁著坐下,自己站在他身後。她一轉頭,與江月溪四目相對,誰也不知道兩女眉目間交流了什麼。

日頭漸高,有了暖意,白梨摘下頭上笠子,交給董昭拿起,昂起螓首曬著太陽,董昭關切問道:“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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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淺笑:“不冷。”

這時坐正對面的宣麟一眼看過來,才發現董昭身後站了兩個絕色女子,不由妒從心中起,居然開始咬牙。

可令他咬牙的還在後頭呢,葉空帶著葉眠棉來了,來遲了。正找座位時,葉眠棉眼尖,看見董昭了,一路小跑就朝他那邊跑了過去,然後她掃了一眼,盯著坐在董昭身邊的吳非,喝道:“你給老孃起開!”

吳非一臉委屈,把座位讓給了葉空,葉眠棉也就順勢站在了董昭後邊。

“三個!”宣麟接著咬牙,可他不知道,遠遠望著的張詠,牙都快咬碎了。

“憑什麼好事都是董昭的,老子不服,等比武的時候,老子一定把董昭打的滿地找牙!”張詠切齒不已,而同樣切齒的還有張瑤,她死死盯著白梨,這個妖女……早晚要你好看!

張青玄根本不知道他的孫子此刻在想什麼,他還在為天下英雄齊聚他正一門而沾沾自喜呢。

“諸位英雄,貧道開辦這武林大會,一是希望我中原群雄能齊心協力,共退那昝敏,其二呢,也是貧道五年未出關,想見識見識天下英雄。”

“那不知張真人以為,天下哪些人可稱得上英雄呢?”華山掌門鮮志才問道。

張青玄自然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只說道:“夫英雄者,知禮節,明大義,行於鄉野能懲惡揚善,立於廟堂能為國中興,上無愧於天地祖宗,下無愧於子孫後人,與鄰里親友,赤城以待,肝膽相照,此為英雄也。”

“好,張真人說得好!”

“好!”

不少人豎起拇指說道。

但聰明的人不會被他帶偏話題,葉空發問道:“張真人,以您看來,在座之人,有幾位可稱英雄?”

張青玄笑著指著葉空:“葉大俠就是英雄啊。”

葉空也笑笑,起身道:“其實方才張真人所言者,是為大英雄,而非英雄。”

“大英雄?”張青玄不解。

葉空解釋道:“夫英雄者,不在於言,而在於行。葉某家鄉潁縣有一大夫,二十餘歲行醫,至今已七十有三,一生救人無數,他雖醫術不深,至今仍籍籍無名,但他難道不是英雄?”

“自然是英雄。”有人嘆道。

葉空繼續道:“滎陽曾有一小吏,縣中催稅之時,他遇上困難之戶,往往是他墊付稅租,他本家境殷實,然凡此十來年墊稅,使他家中漸貧,可他不以為意,難道他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