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面無表情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寧姐。”

林萍一驚,仔細看了看白梨:“姐姐你是?”

“我是昭哥的妻子,白梨。”

林萍默默低下頭,說道:“多謝白姐姐相救……”

兩人談話間,那邊已經打了起來,等林萍再次抬頭,只見那匹高頭大馬被董昭一腳踹翻,那個傻笑的新郎被馬壓在身下,嗚呼不止,那七八個壯漢圍上去打董昭,卻被董昭一個人三兩下打的遍地哀嚎,一個都爬不起來。而那些個媒婆,小廝,敲鑼打鼓的,一個個嚇得抱頭鼠竄,往楊江鎮而去,他們只是被請來的,又不是打架的料,眼見董昭如此神勇,當然要跑了。

董昭一腳將那個新郎的頭踩在腳下,厲聲問道:“說,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逼迫阿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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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郎被他踩痛了,一臉狼狽,居然放聲大哭,眼淚流的比林萍還多,一邊哭一邊大喊:“爹啊,娘啊,你快來救我啊!好疼啊!”

林萍走上前來,抹了抹眼淚,說道:“昭哥,他是楊江鎮裡何員外家的兒子,是個傻子。”

“傻子?你怎麼能嫁給這個傻子呢?”董昭問道。

林萍剛抹乾的眼角又噙出淚水,說道:“我外公死了,沒錢下葬,何員外逼迫我嫁給他兒子……”

“還有這種事?阿萍妹子,你這一年經歷了什麼?我師姐不是臨走時給了你們兩錠銀子跟一輛馬車嗎?”董昭問道。

當時伊寧給的兩錠銀子足足二十兩,二十兩是多少錢?對於一個平民百姓來說是一筆鉅款,若家中要建磚瓦房,不過耗時兩三個月,花上五六兩銀子,就能建的夠一家五六口人住,甚至還能添些簡易傢俱。二十兩,怎麼講一年都花不完,何至於要賣身嫁人呢?這就是董昭不解的原因。

林萍兩行清淚流出,低頭道:“當初寧姐給的銀子,本來是足夠我們省吃儉用很多年的,我跟外公回家後,重新建了房子,買了糧食,確實過上了小半年的好日子。但直到今年夏末,交夏稅的時候,那個何員外給我家上交的糧食掉了包,那官差收了我家稅糧,開啟發現裡邊摻了沙土,我外公就被官差抓了……”

“這狗員外這般陰險?”董昭很憤怒。

林萍繼續說道:“我託人上下打點,花掉了十幾兩銀子,又湊好了新的稅糧,終於救回了我外公。”

“然後呢?”

“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銀子起了作用,而是那何員外看上了我,他們暗中在牢裡折磨我外公,把我外公放出來時,外公已是奄奄一息了……就在,就在昨天,外公他……他走了……”林萍說完頓時淚如雨下,嚎啕不止。

“你為了打點上下,救你外公把銀子耗光了,然後就被那何員外逼迫嫁給他兒子?”董昭問道。

“不是,我外公出來還有氣的,為了救治他,我把家裡所有值錢的都當了,換了藥,但外公就是救不回來,我外公沒了之後,官差就上門,要收我家宅子,說是我舅舅家死於饑荒,外公一死,家裡就沒了男丁,我一個女子,不能立門戶,就要強行收我家祖宅。那何員外就出來充當好人,只要我嫁給他兒子,就厚葬我外公,替我買下祖宅……”林萍道。

“然後你就真的打算嫁過去?”董昭問道。

“當然不是,我準備今日趁其不備,殺了他!”林萍說著咬了咬銀牙。

董昭嗟嘆道:“殺了他,你又豈能脫身?”

林萍抬頭,緊緊盯著董昭道:“還好昭哥你來了,小萍有救了。”

董昭攙住她手臂,說道:“你放心,我來幫你,今天就讓這個鳥員外從楊江鎮除名!”

林萍感激的噗通跪下道:“昭哥,你若能為我報仇,小萍今生願為你做牛做馬,為奴為婢!”

“哪個要你為奴為婢了?”董昭伸手抹了抹她的淚痕,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證你這輩子活的好好的。”

這時,董昭腳下的胖子不合時宜的又喊了起來:“痛啊,不要踩我,爹啊,怎麼還不來?娘啊……”

董昭正要處理,哪知白梨更快,手中劍如一道白光晃過,一劍就把這傻子的大腦袋給剁了下來,那傻子慘叫未出,腦袋就滾了出去,然後白梨走過去,一手提起這血淋淋的腦袋,臉色冰冷道:“要報仇就走!”

董昭,林萍一時震驚,白梨為何這麼著急?

白梨走過董昭身邊,她身後的葉眠棉小聲道:“董昭,你娘子生氣了哦。”

董昭恍然大悟,敢情這白梨的火不是衝這胖子來的,而是衝他……

話不絮煩,董昭持刀,白梨持劍,一左一右,大步向前,走入鎮內,身後兩個女子則牽著馬,跟在兩人後邊。

“何員外家就在鎮子南邊最大的那個莊子裡。”林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