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昏暗,山路上塵土飛揚。

許平安一行三百騎沿著山道朝北石山方向急速行進。

一路上不斷看到潰敗的仁惠府和衛北府的兵戶。

他們正迅速朝著南方逃遁。

“站住,晉國軍令,臨陣脫逃者當斬,不知道嗎?”

看著不斷逃遁的兵戶,許平安一勒馬韁,伸手抓住了一名兵戶。

“滾你媽的,少管閒事……”

那名兵戶一摔胳膊,剛要罵出聲,卻是抬眼看見了許平安堅毅的面龐。

“許……許校尉?”

那名兵戶愣住了,隨即也不再掙扎。

之前的戰役中,許平安一直在飛龍旗下指揮,那名兵戶一眼就認出了他。

再加上許平安在大晉軍中積累了極大的聲望,那名兵戶立馬跪了下來,痛哭道:

“許校尉饒命,饒命啊!”

“並不是我等想逃,實在是西南方向前線敗得太快了。”

“兄弟們還沒準備好,就被妖蠻衝散了陣型。”

“如今許校尉到了,我等願跟許校尉再殺回去!”

“西南防線?”

見這名兵戶也不像是油滑之人。

許平安心中疑竇重重。

“西南是誰的防線?”

許平安鬆開了那名兵戶的衣領,將水袋遞給他,繼續問道。

“謝許校尉!”

那名兵戶也不矯情,接過水帶咕嘟嘟灌了兩口,隨後一抹嘴繼續道:

“西南是衛北府陳將軍的防線。”

“不知為何,妖蠻剛逼近放線啊,西南方向就被攻破了了。”

“隨後帶著整個前線開始潰敗。”

“雖然陣中有夾雜的黑曜軍拼死抵抗。”

“但妖蠻人數實在太多,發現西南的破綻後,全都開始從那個方向猛攻。”

“整個防線只守了大半日,便潰敗了。”

聽完這名兵戶的話,許平安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沒再多說什麼,隨後翻身上馬,對一旁的小貴子道:

“沿路聚集逃遁的兵戶,就說是軍前校尉許平安的命令!”

接到命令後,小貴子領了二十名飛虎軍,立刻行動了起來。

又前行了七八里,遠遠的望見了衛北將軍的將旗。

此時衛北將軍陳友寬,盔歪甲斜,滿身血跡,隨行的親衛也是各個狼狽不堪。

他抬頭看見許平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隨後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