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些酒囊飯袋,半天打不出個屁來。”

想到此處,永安侯心中鬱結,再加上在軍伍中呆的久了,竟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似乎是驚訝於自己在許平安面前怎麼也端不起侯爺的架子。

虞卿頓了頓,這才繼續道:

“這幾日對岸風平浪靜,我越想越覺得古怪,卻又說不清古怪在何處。”

“所以只能找許校尉過來商量商量。”

見永安侯一臉鄭重,許平安也不準備繼續調笑這位侯爺,沉吟片刻後,問道:

“侯爺可有赤水河和北石山這一片的完整輿圖?”

所謂輿圖,就是古代的地圖。

只是晉朝的地圖,大多繪製的比較粗略,只能看個大概。

許平安之前只在在張奎那裡見過北石山附近的地圖,還不是完整版的。

畢竟,軍事地圖這種東西,在晉朝都是作為軍事機密的存在。

以許平安之前的職位,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完整的作戰地形圖。

虞卿點了點頭,隨後讓虞書欣從木架上取來一個畫軸。

將畫軸遞給許平安時,虞書欣故意狠狠瞪了許平安一眼。

這一連幾日,虞書欣都沒有再找過許平安。

顯然是對許平安那晚對自己還有長姐做的壞事,一直耿耿於懷。

若不是永安侯在場,許平安倒是有幾個法子立馬就能逗得虞書欣咯咯嬌笑,立馬原諒自己。

但礙於永安侯在場,許平安即便心中有了念頭,也只好作罷。

只是接過地圖畫軸時,衝虞書欣壞壞一笑。

氣的她又是俏臉一紅,急忙轉過身去。

畫軸展開後,赤水河一帶的地勢地形圖緩緩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許平安所料不差,整個地形圖畫的非常隨意,只能看個大概。

但好在主要的路口,標誌性地勢都被專門標註了出來。

勉強堪用。

許平安伏在案前,仔細檢視著沿著赤水河的各個渡口和所需路程。

隨後便掐指計算起來。

望著許平安硬朗的側臉,以及蹙眉籌謀時微顫的睫毛。

虞卿心尖兒突然忍不住顫了顫,像是簷角驚飛的雀兒。

她慌忙抄起青瓷盞猛灌兩口熱茶,平復下心中亂竄的熱意。

說來也怪。

近日來雖然軍事繁忙,但只要一閒下來,虞卿腦海中便會不自覺浮現許平安那身披玄色鎧甲的身影。

總想找機會,與這位身材挺拔的許校尉多說幾句話,或是多待一陣。

不過許平安正對著地形圖認真思索,並未注意到虞卿這些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