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帳內瞬間嘈雜了起來。

張長林眉頭緊鎖。

看來東河堡的幫軍官根本就不相信此戰能贏,更不想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這才敢當著自己這個鎮守面前,公然唱反調。

“肅靜!”

“陳監軍,我問你,按大晉軍法,臨陣脫逃者,當何處置?”

張長林驚雷般的聲音在牙帳內響起。

剛剛議論紛紛的眾人瞬間安靜。

陳監軍低下頭去,臉上卻依舊掛著憤恨和不屑。

見眾人安靜下來,張長林這才看向許平安,抬了抬手道:

“許校尉,你繼續說。”

許平安也不介意,繼續道:

“誰說河灘沒法做文章?”

“馬上就要入夜了,咱們可以動員全軍兵戶,連夜在河灘上挖上幾十道長壕,將平坦的河灘直接變成馬匹難行的死地。”

“長壕?”

不少人面露疑惑。

以大晉如今的軍事戰法,並沒有挖戰壕這個概念。

許平安只好繼續解釋道:

“就是壕溝,壕溝尺寸要求寬兩丈,深兩丈。”

“這個寬度剛從赤水河衝上岸的戰馬根本越不過去。”

“咱們可以在壕溝之下佈滿削尖的木矛,敵軍一旦落入壕溝,木矛穿身,無論人馬,必死無疑。”

“好計策啊!”

帳外,永安侯激動無比。

許平安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欣兒,咱們手中的兵戶或許遠不如妖蠻騎兵驍勇善戰!

但他們大多出身農戶,這挖土掘壕的本事可不缺。

只要咱們在河灘上挖掘足夠多,足夠深的戰壕。

那妖蠻騎兵即便是渡過了赤水河,也跑不起來。

為了躲避佈滿尖刺的戰壕,他們只能下馬步戰。

而這些騎兵一旦下馬,也就沒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