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許平安揍得嗷嗷叫了,也從來不會認輸。

最多喊來親媽,將許平安臭罵一頓。

‘二郎什麼時候這麼識時務了?看來這段時間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受啊。’

看了眼屋內簡單到極致的陳設,和床上單薄的麻布被子。

許平安莫名感到一陣心酸,嘴裡接著念道: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啪嗒……許文手裡的筷子跌跌落桌上。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他喃喃自語,沉浸在意境中無法自拔。

詩詞的力量就在於此,是一種靈魂深處的觸動。

即使是不會寫詩的人,不懂得平仄韻律,但讀到傳世名作,仍舊會不受控制的頭皮發麻。

這種感覺,許平安上一世讀書時,就常常會被語文課本里的一首首傳世名作震撼的無以復加。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許文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白嫩的臉蛋上湧起激動的紅暈,竟讓他本就明眸皓齒的臉蛋愈發顯得……嬌媚。

男生女相,清秀的難以用語言描述。

“大哥……大哥何時會做詩的?”

許文目光死盯著許平安,眸光中透著明亮,震撼,疑惑等多種情緒。

“我何時說過我不會寫詩?”

許平安笑了一聲:“啟蒙時做的詩,能代表現在?我向來是頗有詩才的,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這叫滿桶水不響,半桶水晃盪。”

許平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

“去吧,拿著它去裝……,人前顯聖。”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是裝呢?

“記住,這首詩就是你許文寫的,別犯軸,大哥當的是兵戶,不走仕途!”

許平安繼續叮囑道。

從小一起長大,許二郎的脾氣許平安太瞭解了。

雖說經受過社會的毒打,為人處世圓滑了不少,但就怕他關鍵時候犯軸。

“詩名呢?”許二郎問道。

‘這……我忘記了,這麼多年過去,能記住四句詩已經是極限了啊。’

許平安愣了愣,隨後神色自然道:“這首詩是我有感而發,沒有名字,你隨便想一個就是。”

“大哥還有要事要辦,你好好準備春闈考試和下午的春遊。”

許平安將小母馬暫時拴在許二郎院中,闊步出了門。

他沒跟二郎說家中發生的變故,只是簡單說自己賺了點小錢,將家裡人接回豐林縣青山村暫住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