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天水已經形容枯槁,瘦骨嶙峋,身上佈滿了鞭笞與灼燒的傷痕,傷口處還滲著血水,皮肉翻卷。

見到風起,羅天水的眼中瞬間燃起求生的火焰,聲嘶力竭地呼救,那淒厲的聲音劃破寂靜,卻又被這恐怖的氛圍迅速吞噬。

他的手腳被粗重的鐵鏈束縛,鐵鏈上刻滿了神秘符文,正源源不斷地汲取著他的生機。

白蕊再度大喝,雙手快速結印,隨著機關觸發,一圈代表二十八星宿的蠟燭又從地面破土而出。

每根蠟燭頂端的火焰竟是詭異的暗紫色,如鬼火般閃爍跳躍,與血池的紅光相互交織,映出如夢魘般的光影。

血光、星光、幽光交融,勾勒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虛幻輪廓,它們張牙舞爪,周身環繞著濃烈的邪氣,似在守護著這邪惡的儀式,又似在等待著將闖入者無情吞噬。

這些神獸的幻影時而凝實,時而虛化,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怨念。

陣法中心,十幾塊巨石圍成一座小山丘,石頭表面浮現出不斷流動的血紋,隱隱有淒厲的哭聲從其中傳出,時而尖銳,時而低沉,仿若無數被困的靈魂在痛苦哀嚎。

血紋沿著石頭縫隙蔓延,匯聚到中央,形成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血池。

漩渦中還不時閃爍出奇異的光芒,像是被封印的力量在掙扎,試圖衝破束縛。

在山丘的頂部,有一個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散發著森冷的寒意,王座上刻滿了詛咒的符號,彷彿在等待著邪惡的主宰降臨。

而天空中,原本皎潔的明月此刻也被一層血紅色的迷霧籠罩,只透出微弱的光芒,彷彿也在為這場恐怖的儀式而顫抖。

白蕊手中的青衣魔劍緩緩劃過,劍身似裹挾著一層幽冷的暗光,每一寸移動都帶著詭異的氣息。

隨著魔劍的動作,那十幾塊巨石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開始發出“轟轟隆隆”的沉悶聲響。

這聲音厚重而壓抑,彷彿是古老巨獸的低吟,在這片被血腥與詭異籠罩的谷地中迴盪,震得人耳鼓生疼。

緊接著,巨石紛紛分裂開來,石屑飛濺,在火光的映照下,仿若迸射出的火星。

而在這十幾塊巨石原本包圍的中心,一個圓形祭臺緩緩升起。

祭臺的表面粗糙不平,鐫刻著神秘而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在血光的映照下,竟好似活了過來,不停扭動。

祭臺之中滿是鮮血,濃稠的血像是被煮沸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一個個血泡炸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

風起就那般靜靜地佇立著,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卻又略顯孤寂的身影。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白蕊折騰,深邃的眼眸中波瀾不驚,可緊攥的拳頭卻洩露了他內心的些許不安。

直至此刻,白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縱身一躍,輕盈地來到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身看著下方那已然成型的五行回魂大陣。

她的髮絲在夜風中肆意飛舞,周身散發著一種瘋狂而又邪惡的氣息。

白蕊手中的青衣魔劍陡然一轉,直指被鐵鏈束縛、奄奄一息的羅天水,而後對著風起,聲音尖銳而又帶著幾分蠱惑:“怎麼樣?夠給你面子了吧?這耗費我無數心血的陣法,我可是讓你先用。你瞧,眼下你身後就是河水。只要你肯給我寒冰水,用那至寒至冰的力量殺了這傢伙,取了他的鮮血,我便能調動此陣。你把小寧的冰棺扔到那祭臺裡,小寧就可以活過來。你大可以拿這丫頭先試試手,若是真的可行,我還可以再助你一臂之力,將你心心念唸的小月也給復活,讓你們再度團聚 。”

此時羅天水被粗重的鐵鏈死死束縛,每一寸肌膚都在痛苦地抽搐著,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卻仍在拼命地朝著風起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