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卒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

但他知道,這東西能讓人不適,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後衝進了牢房中,將那些沾著鮮血還在熊熊燃燒的稻草使勁地踩踏撲滅。

傅司遠扶著江雨煙就想往外面走去。

江雨煙一邊乾嘔一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掏出帕子,指了指牢房邊上的一個個小小窗子,傅司遠會意,對著兩個剛剛趕進來的獄卒揮了揮手。

“王爺。”

傅司遠的目光看向那一排小小的窗子,神色冷峻地道,“你們幾個先去把那些窗開啟。”

甬道里的空氣渾濁,飄蕩這詭異的煙和濃濃的臭味。

不待傅司遠話音落下,兩個獄卒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趕緊地講那些小窗子開啟。

窗戶一開,外面的風便迫不及待地從小窗子裡鑽了進來。

而那些奇怪的煙霧,也在開啟窗戶的那一瞬間輕輕地飄蕩了出去。

隨著新鮮空氣的補充,江雨煙瞬間就覺得自己胃裡的翻滾沒有像剛才的那樣洶湧了。

“王爺?”

她虛弱地對著傅司遠喊了一句,但是卻目光清明地看著牢房中那個罪魁禍首的犯人。

傅司遠的手心都是細細的汗水。

他的心砰砰砰地跳著,從離開京都城到現在,江雨煙給他的驚嚇實在是有點多。

他緊張地看著江雨煙的臉龐,柔聲地問道,“王妃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了。”

看著他那緊張的臉龐,抿緊的嘴唇,江雨煙剛剛還想跟他開個玩笑的心思瞬間就被他那緊張的樣子澆滅了。

她點了點頭,柔柔地一笑道,“我沒事,王爺你怎麼樣了?”

傅司遠伸手將江雨煙額頭前的一縷碎髮攏到了耳朵的後面。

“本王沒事,剛剛聞著不對勁的時候,本王是閉著氣的。”

他欲言又止,看著江雨煙道,還是忍不住問道,“王妃真的不用出去嗎?”

他注視著還未散盡的屢屢奇怪煙霧,“這個煙還好發現的早,煙裡有劇毒,我還是帶你出去先透會兒氣先吧。”

比起透氣,江雨煙更擔心的是牢房中的那個太監蘇鴻掛了。

如果蘇鴻掛了,那麼想要再抓住太子和皇后的把柄可就難了。

蘇鴻,他可是一個及其重要的人證。

江雨煙深吸幾口半渾濁半新鮮的空氣,比起剛剛她已經好了很多了。

“王爺,不用,我沒事的。這個蘇鴻一次兩次的想陷害我們江家人,我現在不能出去,我有些話,要同他問個明白!”

蘇鴻還沒進宮,沒有成為太監的時候,他蓄意接近江承飛的事情,傅司遠隱隱約約地知道一些。

後面他是如何成為內侍,又怎麼成了太子的走狗的事情,傅司遠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三番兩次地想對江雨煙下殺手,若不是蘇鴻這個人現在謎團重重,傅司遠現在就想一劍了結了他。

他將江雨煙扶了起來,猶豫片刻,還是問道,“王妃,那我們現在過去?”

“嗯。”江雨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