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十五年前,大夏大旱。

司徒傑那一年還是個六歲的小毛孩,而自己的妹妹也不過才三歲。

在那個看天吃飯的年代,長時間的大旱,無疑對他們以種田為生的生活產生了致命的打擊。

於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

司徒傑的父親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拖家帶口遠走他鄉。

連年的大旱,讓很多走投無路的人走上了打砸掠奪的歪路。

不出意外,他們也遇上了很多,但大多數只是搶東西。

直到那天,一個喝醉酒的醉漢將一把尖刀戳進了司徒傑父親的肚子。

母親見狀瘋狂地撲了上去。

但是一個婦道人家怎敵一個喝醉酒的兇猛壯漢。

於是醉漢殺了他的父親之後,又殺了他的母親。

司徒傑笑著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語氣平靜,似在講述著一件同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殺人,那時的我好害怕。”

“是的,我親手殺了那個醉漢,是他讓我和妹妹成了孤兒,我對他恨之入骨。”

江雨煙的眼眸顫了顫。

原來,大哥他居然有這麼艱難的過去。

那些塵封的往事,是他心中無法言狀的痛,就像一道疤,深深地長在了他的心坎上,每每一次揭開,就鮮血淋漓。

“因為我和妹妹太小了,害怕在路上又會遇到壞人,所以我就帶著妹妹躲進了密林。”

他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回憶著過往的事情。

“那日,我又同往日一樣想進林子裡找些野果吃。”

“妹妹耍賴不肯走,我只能將她留在原地,並交代她不要亂走,一定要在原地等我。”

“然後呢?她怎麼樣了?”

江雨煙問道。

“等我將採完果子,回到原地的時候,已經不見她的蹤影了。”

剛剛說起父母的時候,司徒傑的情緒還算正常,可是提起妹妹,他的眼眶便微微地紅了。

“大哥,你還好嗎?”

江雨煙擔憂地問,想著怎麼結束這個令司徒傑傷心的話題。

可是他卻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司徒傑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便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我將整個林裡翻了個遍,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後面在不遠處的一條河邊,我撿到了她的小鞋。”

“我循著那條河跑到了下游,又從那條河的下游尋到了上游,就這樣來來回回尋了十多遍。”

司徒傑將自己的臉別過去,不讓人看見他眼眶中的淚花。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