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千年前的詞句,如今讀來,依然讓人熱血沸騰。

孟越坐在辦公室,忽然手機響了,女帝莫驚鴻發來的微信,只有五個字:哥,見面聊聊。

從轉椅上一躍而起,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好一會兒,孟越迅速開始回訊息:你在哪?

訊息回過來:南四環,公司旁邊。

孟越想了想,說:打車,來東四環的‘天韻茶樓’,地址我發你。

再沒訊息傳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的孟越,眉頭深皺,臉色低沉,不停的在思索。

女帝怎麼了?突然要見自己?

劇組的事,孟越中午就知道了,當時就打了電話給胡自立。

掛了電話他才知道,胡自立根本還沒來及去劇組給女帝設定任何障礙,女帝就被兩位年輕的導演給淘汰出局了。

用胡自立的話說,他覺得這位女帝大人剛去,自己就突然關注劇組?並且很快就去挑三挑四?於情於理不合,所以他打算晾幾天,找機會去劇組挑毛病。

現在看來,不用了。

孟越思考了很久,還是無法揣摩出女帝見自己的意圖,於是也不再想,將手機、鑰匙裝進手提袋裡,出了辦公室下樓開車,直奔茶樓而去。

足足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女帝莫驚鴻才出現在茶樓。

孟越眼前的茶,已經換了第三泡。

“來,這邊坐。”孟越站起來。

莫驚鴻略有歉意的朝孟越說了聲:“抱歉,哥,擠公車,倒地鐵,所以晚了一些。”

孟越看了一眼莫驚鴻手上戴著的玉手鐲,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她那個,心裡不禁突突:這挺好,戴著兩個多億的手鐲擠公車坐地鐵……

孟越坐回茶凳子上,面帶微笑:“沒事,正好我今天下午沒什麼事做;怎麼?突然想聊聊?”

猜來猜去也猜不到莫驚鴻的意圖,那就直接開口問吧。

莫驚鴻坐在孟越對面,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淡漠為主,摻雜著一些其他的微弱變化。

“哥,我想跟你講個故事。”

孟越提壺倒茶,這是一間封閉的房間,有檀香,有瓜子,有小點心。

一指眼前的瓜子點心,孟越呵呵笑道:“正好,這環境,適合聽故事。”

莫驚鴻回應的朝孟越笑了笑,然後直接開口說:“四個月前,我剛應聘成為我們老闆公司的前臺,我們老闆有個習慣,老喜歡中午點外賣,外賣一般放前臺,我沒去公司之前,是行政主管把飯給老闆送進去。

我去之後的第三天,行政主管有事,讓我進去給老闆送飯,老闆當時正在辦公室和兩位副總談事,我忘了敲門,當時一個叫武凡的武副總直接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訓我:你什麼情況?為什麼進老闆辦公室不敲門?還想不想幹了?”

莫驚鴻眼神裡全是回憶:“我當時害怕極了,連忙道歉,武總說了一句:明天不用來了。

另外的副總曾莉曾總也語氣極其冷漠的說:明天換個前臺就行。哥,你知道我當時多懊悔嗎?

我學歷不好,好不容易找一份工作,才幹了三天,就因為忘了敲門,馬上就要失業了?

我來帝都,帶的是爸爸從藥費里扣出來的一千塊錢,花了四百塊錢買火車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頭一天在火車站睡了一晚,第二天確定能去老闆公司上班,我才敢去租地下室,三百五十塊錢一個月,還買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剩下兩百,每天吃饅頭和粥。”

孟越聽得非常認真,他連瓜子小吃都沒動,只是偶爾會喝一口茶。

“我去上班的第一天就發誓,一定要努力,努力處理好同事關係,努力做好這份工作,努力找機會掙錢給爸爸治病。但是才三天,我就要失業了?我當時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恨不得從公司的三樓跳下去。”

莫驚鴻說到這件事,臉色有些泛白,嘴唇有些發顫。

“我以為,一切都完了。誰知道我們老闆突然開口,我到現在還記得老闆當時的表情,他是笑著對兩位副總說的:你們倆幹嘛啊?人家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才上班三天,就因為忘敲門就要開除人家?你們倆有沒有點人性?你們乾脆把我也開了得了?當老總了不起啊?老子還沒說開除人家呢。”

莫驚鴻說到這裡,眼淚流了下來,但是話沒停,繼續說:“當時你知道我什麼感受嗎?哥,我覺得那一刻,老闆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他真的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那一刻,我覺得,只有他才能站在我身前為我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