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廷寒冷著臉重複:“出去等我,我叫你再進來。”

李恆不得不提心吊膽的離開。

封吟尋看到封廷寒特意把警衛員趕走,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的重要性,“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兩天總是出現幻聽。”

“幻聽?”封吟尋坐在大班椅上,開啟病例檔案,“什麼樣的幻聽?”

“花溟的聲音,時不時的會出現在我腦海裡。”

封吟尋敲鍵盤的手猛的一頓,“這種情況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昨天醒來之後。”

“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在法庭上,只聽到一兩句,是我被花溟囚禁期間聽到他說過的話,所以當時我沒有特別在意,以為是昏迷太久,大腦出現的一些普遍反應。”

面對醫生,封廷寒沒有隱瞞,接著說:“昨天晚上就出現了第二次這種情況。”

“依舊是聽到花溟的聲音?”

“對,不過這次聽到的是他以前沒說過的話,我很確定。”

“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封吟尋一邊問一邊做記錄,“還想得起來嗎?”

“他說”,封廷寒頓了頓,“放我出去。”

“還有別的嗎?”

“沒有,就這一句,”封廷寒說,“我當時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這就嚴重了!

封吟尋問:“這種狀態大概維持了多久?”

“我以為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其實過了一個多小時。”

封吟尋眉頭越皺越緊,“也就是說,你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還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是你所感受到的時間流逝和正常的時間流逝是不一樣的?”

封廷寒點頭:“可以這麼說。”

“這種情況從你醒來就發生了兩次嗎?”封吟尋接著問。

封廷寒說:“不,半個小時前還有一次。”

半小時前,封廷寒原本在技偵部的辦公室裡陪著巫泠鳶恢復監控資料。

巫泠鳶看他站著礙眼,便讓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

封廷寒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格外的困,坐在沙發上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聽到花溟的聲音,依舊是‘放我出去’那四個字。”

屢次三番出現這種情況,封廷寒不可能還以為是巧合,於是就趕緊來了醫院。

封吟尋沉默片刻,問:“有觸發條件嗎?比如說特定的情景或者聽誰說了一樣的臺詞之類的。”

“沒有,完全沒有規律,”封廷寒說,“如果非要總結,那就是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前,都會頭疼。”

“哪種程度的頭疼,是像針扎一下還是……”

“劇烈的,”封廷寒用詞準確,“頭痛欲裂,兩眼發黑。”

封吟尋聽完,吊兒郎當的表情早已經不復存在,轉而無比嚴肅地開了幾張檢查單,“跟我來,先做個體檢。”

“你親自動手。”

“嗯。”這麼重要的事情封吟尋也沒打算假手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