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泠鳶想把畫取下來,手剛碰到畫框就備不住笑了。

狗男人在她的“大作”上題字就已經夠幼稚了,她竟然還被幼稚的狗男人氣到差點把畫取下來,上趕著和他作對,生怕他看不出來自己表裡不一嗎?這行為怎麼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罷了,掛著就掛著吧,反正狗男人特別注重私人領域,這上將府門庭冷落,也沒幾個人會來拜訪。就算有人來拜訪,她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學校裡,丟人也丟不到她臉上。

想通之後,巫泠鳶順手把冰袋丟進垃圾桶,回房間準備睡會兒。

至於身上的油漆,巫泠鳶抱著枕頭翻了個身,決定睡醒再想辦法。

封廷寒在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員,一直沒聽到女人的心理活動,趁著起身活動筋骨的時間去客房看了一眼。小騙子騎著枕頭睡得四仰八叉,兩米的大床都不夠她翻滾,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滾到地上,封廷寒一個大跨步走過去,伸手抵住了她的肩膀。

不料熟睡的女人突然睜開雙眼,以極快的速度精準無誤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目光陰鷙,帶著嗜血的寒芒,就像每日在刀尖上舔血的殺手,時刻保持著警惕。清醒的眼神裡看不到一星半點兒的睡意,要不是臉上還有被枕頭壓出來的紅痕,封廷寒會以為她剛剛只是在裝睡。

簡短的一瞬間,巫泠鳶理智恢復清明,認出了眼前的狗男人,也看到了狗男人懷疑的目光。

倏地,她掐著男人脖子的手改為勾著他的後頸,“老公!”

“咔嚓”一聲,半蹲在地上的封廷寒變成了單膝跪地,“你叫我什麼?”

“上、上將!”巫泠鳶一臉如夢初醒的模樣鬆開他的脖子,戰戰兢兢地說,“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有怪獸追我……”

“所以你就在夢裡面掐住了我的脖子?”封廷寒臉色冷得像十二月的冰島,眼神彷彿在說,你撒謊好歹也考慮一下邏輯成不成立。

巫泠鳶考慮過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夢見怪獸變成你的樣子來迷惑我。但是我這麼愛你,怎麼會分不清你和怪獸的區別呢,所以我一下就把怪獸擒住了!”

封廷寒:……編得合情合理,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你這兩天,”封廷寒故意頓了頓,才說,“話好像變多了。”

巫泠鳶心底警鈴大作,人美話少的人設果然不好操作。

“其實我一直很愛說話,只是以為您不喜歡話多的女孩子,所以才努力控制自己的,”巫泠鳶隨機應變的同時不忘把黑鍋扣到封廷寒頭上,“您之前說,就喜歡我真實的樣子,還算數嗎?”

確實說過這句話的封廷寒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然,以後在我面前做真實的自己就好。”

不要再心口不一了。

不然我怕能夠聽到你心聲的我會比你更先一步精神分裂。

“還睡嗎?”封廷寒問。

巫泠鳶隨口反問:“你陪我睡嗎?”

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要求,封廷寒眼睛危險的眯起,小騙子真是不知分寸,竟然妄想本上將陪她睡覺。本上將日理萬機,豈會因為她做了個噩夢就留下來?她想得美!

“你睡這麼邊上我怎麼陪你?”封廷寒把人往旁邊擠了擠,“睡過去點。”

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期待狗男人真的會留下來的巫泠鳶:“……”

可能是睡醒的開啟方式不對,巫泠鳶背對著狗男人躺下,準備重啟。可惜肚子不爭氣,剛躺下就咕嚕嚕叫起來。五臟廟急需祭品,叫聲像開了個交響樂團。巫泠鳶知道狗男人肯定聽到了,乾脆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說:“上將,我餓了。”

封廷寒“哦”了一聲,“關我什麼事?”

巫泠鳶眉頭一皺,發現這事兒確實和狗男人沒啥關係,畢竟餓的又不是他。

“那我去做飯。”

巫泠鳶翻身想起床,卻被狗男人一把按在床上,“昨天晚上沒把廚房炸了,你是不是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