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創造萬物,在裡世界侮辱神,會遭到天罰。

神就是一切,神無所不能。

而此時,寒風蕭瑟,一片落葉捲過, 陳子凡落寞的站在原地, 此時除去小丑的屍體,竟然還有一人。

那人站立於陳子凡面前。

這是一位老婦人, 她臉上的皺紋如同千年樹木的溝壑,她沒有任何強靈壓,卻活了很久很久。

老婦人穿著黑色的袍子,夜間的風偶爾颳起袍子的一角。

“孩子啊,為什麼這麼說呢?”老婦人慈祥又深邃的雙眼看向陳子凡。

“我倒是想問您呢,他們都跑了,為什麼您還在?”陳子凡反問道。

“我從未做過禮拜,我從一降臨就生活在這個神造的世界裡,但我從未信仰過他,也從未進行過禮拜,可是我已經活的太久太久了。”

“那您只是單純的壽命長啊,或許您生前所做善事居多。”陳子凡詫異。

“不是的,我不是死後降臨裡世界,我是出生在這裡,我活的太久了,我的父母離我而去,我的孩子們也相繼死亡,幾個禮拜前我還向神禱告祈求結束我這無盡的輪迴。”

“我明白了,老人家,神不存在,神已死,客觀和主觀都是如此。”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我好奇你的發言。”老婦人語氣和藹又親切,她沒有選擇像那些年輕人或中年人一樣逃跑。

她是太老了跑不動了嗎?那她為何還主動接觸陳子凡這個大不敬者?

“夫人,牧人創造了羊圈,又創造了牧犬,裡面的羊群得以安穩的吃草,不是嗎?跑掉的人們,哪一個不在為神工作呢?”

“但他們又不是直接為神工作,他們為他們的老闆,他們在羊圈裡得以工作有被給予工資,他們美滋滋的呢!”

“他們的老闆又向誰工作的,向帝國啊,向著阿道夫口中所謂的繁華世界,阿道夫倒是神的走狗,沒有虔誠的信仰他存活不到至今。”

老婦人欣賞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那麼狼又是什麼呢?”

“狼啊,神的附屬品罷了,神如同資本的最終形態帝國主義,而南天大陸難道不是神的走狗作為封建殘留於世間嗎?可是既然有羊,那必然得控制羊群的數量,難道不是嗎?想必有時候你也會因為牛奶擠的過多無法喝完導致過期而煩惱吧。”

“這時候吃羊的傢伙來了,他們與封建其實穿一條褲子,噬魂也是神造的啊畢竟。”

“它們是邪惡的帶表啊,是人惡念的集合,我讀到過一句話,是個偉人說的,當資本來到人間,每一個毛孔都滴著骯髒的血。”

“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難道不怕被他們聯合剿滅嗎!他們過於強大!”老婦人擔憂著。

“當然不怕,怕,我就不是我了,我還有同伴,我的同行者會與我一起,哪怕最後我戰死了,那也是為了我崇高的理想。”陳子凡笑道。

“可是你如何確定這不是你的個人理想主義呢?”老婦人問。

“因為我不稱王,我不想為自己謀求什麼,榮譽也好,尊敬也好,我這個人性格古怪,我和神的性格格格不入,一切他反對的,我都擁護。”

“這麼說你是為了眾人。”老婦人道。

“是的。”陳子凡堅定地回答。

聽完這一切,老婦人露出了微笑,似乎困擾百年千年的疑惑被解開了一樣。

“我的孩子,你應該不喜歡祝願這個詞語吧,那,希望你好運!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老婦人微笑著告別了陳子凡,緩身走向家的位置。

陳子凡看著老婦人遠去的背影也微笑著自言自語,“我當然喜歡希望,因為我從不絕望。”

這是,一個黑袍女子緩緩從一棟房屋之後現身,她來到陳子凡身後。

“主人,聯絡好了,布魯克林的那個下水道,她同意碰面。”女子說道。

陳子凡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不急,先把我們的同伴親手掩埋掉吧。”

他看向地面小丑的屍體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