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虎對著手機嬉皮笑臉叫道:“來呀,那你來呀,誰怕誰,我慫我小狗的。”

“你!……”對方顯然拿這種無賴沒辦法,“行了,你就抱著炮筒子放吧。我跟你說個正事,我這送兩個人給你,都是研究科技的高材生,別打聽他們的具體資訊,他們會帶自己的檔案去找你。別把人留在京都,就送到穆丹去,給找個事做,安穩兩年,再幫忙他倆說個媳婦,成個家,以後哥回去再說。”

項小虎不嘚瑟了,不快的嘟囔:“說這麼多,還不是等兩年以後,師父都不敢提你名字了,他比我更想你……”

“好了你啊,男子漢當為天下先,別娘們唧唧兒女情長的,對了,在京都有事搞不定,記得找這個周亦農,他要辦不了,再找你師父,好了,我這忙,掛了!”

那邊電話掛了,項小虎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把電話還給這個周亦農:“周哥,請多多關照。”

剛剛一副討好表情面對陸北東的周亦農,電話一接過去,臉色就嚴肅起來,像個兄長一樣教訓起來:“郭哥說跟你叫虎子,那我就叫你虎子了,你說讓你上臺發言,你就好好做點廣告不行嗎,什麼叫手段其極,看問題能不能有點深度……

哎~,你幹嘛,說一句就要走啊,剛剛看你臉皮挺厚的,哎哎哎,別走啊,把我電話號碼記下來,以後……”

看項小虎臉色一沉,拉著陸北東就要走,周亦農急了,一把將他抓住:“行行,你這怎麼跟小孩似的,還不讓說了你!……”

“我覺得我說的沒錯,你們根本不會站在我們的角度看問題,瞭解農村嗎?瞭解農民吧?你們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問題,貌似普羅大眾救民水火,你們自己幹啥了自己不知道?”

項小虎知道,這個周哥跟田國紅一樣,但哥哥能把自己交給他照顧,肯定是一家人。

所以,說話就沒遮攔。

周亦農跟項小虎要了手機號碼,給他撥過去:“什麼你們他們的,是我們!難道我就不是炎黃子孫,你不要搞階層分化那一套啊,都哪來的這些個陰謀論。”

“哼!陰謀論?農村收人頭稅的時候,城市裡有嗎?制定政策的是誰?憑什麼工人退休有工資,而比他們更辛苦的農民卻沒有?別說誰做什麼貢獻,論貢獻……遠的不說,就說現在!

農民工!兩億農民工!

這兩億人幾乎全是青壯勞力,他們撇家舍業,背井離鄉,四下漂泊,做城裡人不願意做的工作,不是出賣勞力,就是可笑的臨時工,這不就是從農村抽血嗎!

是我搞階層分化嗎?憑什麼一線的農名工工人全是沒有保障的臨時工, 你們憑什麼給人分出三六九等,公平呢?平等呢?

這叫陰謀論?這是事實!眼睛不瞎就能看見的東西,你們還不讓人說?真可笑!”

“胡說八道!”周亦農也急了:“這是管理和發展的需要!我們基礎差,底子薄,想要搞好經濟就得有方式方法!行政機器需要執行,國防科技需要建設,沒錢用什麼搞?你就看自己眼皮子底下那點東西,改革到現在,你敢說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

我知道你善詭辯,但論據要客觀全面,著眼要利於大局。”

“是麼?耕地紅線從18億畝降到15億畝,是否利於大局?誰為房地產過剩買單?誰為決策失誤負責?我說的不客觀嗎?手段其極我說的都是客氣!

餓團這種明顯違反社會發展秩序甚至違反法律的企業,誰給他們撐腰讓他們肆意剝削和發展壯大的?現在應該注重實業科技還是該發展金融、發展服務業,你比我清楚吧,可你們現在在幹嘛?

這就是你們的客觀全面高瞻遠矚?你敢說這種事實裡面沒有陰謀的痕跡?”

聽項小虎說到這,周亦農一時愣住了。

項小虎放棄農民個人生活境況,談起的宏觀問題,一下就打在了行政的軟肋上!耕地紅線是事實,另外3億畝去哪了誰都知道,而另一個事實一樣無法反駁,目前的住房空置率已經是避無可避的頭疼問題。

另外,餓團這種不事生產以獲取中介費用為利潤的平臺,確實沒法洗白。

怪不得郭哥說,要不是能掐住他脖子,你可別惹那小子,不講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