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錢抽出來也不能放到銀行裡。

至於投資網際網路,他這種理科生根本看不懂那玩意的真假,萬一投錯了,那可真是血本無歸。

其他的不是不沾邊就是不放心。

對項小虎那是沒說的,這人知根知底,天天就在眼跟前,瞅著他一天天起來的,正合適。

可就是這小子忒黑。

最後還是徐茂功提議的,虎子在京都和申城三分地有機生鮮的投資都由徐牧出,佔股不變還是百分之三十。

但投資劃成三個階段,給徐牧籌措資金的時間。其間要是資金不夠用,虎子可以先想辦法墊上,他自己有投資公司也有農商會,挪下錢沒問題。

這個提議徐牧覺得老爸有點不向著自己,可他又不敢反駁,就同意了。

項小虎無可無不可,這事還得下面擬合同,得年節之後呢。意向上倒是勉強同意了,但他跟徐牧說,你隨時可以反悔,我這都行。

項小虎走了,徐牧就跟老爸發牢騷,“爸,整體投資哎,我才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他中間墊點錢,最後不還得我拿。”

徐牧哼了一聲:“你信不信,別人百分之二十都能幹?”

“誰呀?他傻呀?”

“哼!那要是這樣,你就別幹,你當這個傻子。你覺得你虧了,虎子也覺得他沒賺,還合作什麼?”

“那你不向著我?”徐牧還是覺得老爸胳膊肘往外拐。

徐茂功搖搖頭,慢慢說道:“這人是誰早晚有一天你也能知道,但這話不能從咱家裡口裡說出去。”

他這麼一說,徐之兩口子也跟好信的小孩一樣,趕緊湊過來了。

徐茂功皺著眉,望窗外看了看,沉重地說道:“我先跟你們說砬子村走的一個老頭吧”

一輩子幹行政工作,讓徐茂功養成了對領導者特麼關注的習慣。

他來到砬子村半隱居起來,不自覺的就開始關注吳法憲。

隨著瞭解越來越多,他也發現了其中的脈絡,吳法憲乾的事不就是虎子他爹主張的理念嗎!

為什麼很多村官都躲到城裡去,基本上就是無為而治,線上卻不作為的狀態,是現在農村工作確實不好做。

可以說,砬子村的有機土地是吳法憲一點一點摳出來!

都在一個村,誰家啥情況相互都知道,你家種地要是種子抹農藥了,要是買化肥了。得了,老吳頭是不會給你一點好臉色的,想盡辦法給你穿小鞋。

凡是村裡或者上面發下來的福利和好處,他能不給你就不給你,實在不行了,給你也損搭你一通。

這還不算,最要命的是,你家種地要是沒按著他的意思,妥了,不僅老吳頭針對你,他還捅咕別人一起,針對不了就孤立你!

當然,你要聽他的,好處那就不用說了,能幫的幫,能給的給!

雖然種地不咋掙錢,但那也是農村人的一條道呀,就有人找他麻煩,告他。

可每一次一到關頭,項成儒就站出來了。尤其到了鄉里,極能詭辯的項成儒,沒人說得過,常常讓他引經據典含沙射影罵一通,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最後,上面誰也不想搭理滾刀肉老吳頭,下面整不動,也就消停了。

這才有了砬子村的有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