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是沉默的,人也沉默了,人走後還是沉默,只有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沉默。

神色憔悴的葉朝別從養傷的木屋走出,手上拿著那把劍,走出沒多久就遇到了楊桑,但沒有見李晝短,葉朝別嘆了一口氣,他還有好些話沒有與那小子說。

“晝短下山了嗎?”

楊桑點了點頭,說道:“山上已經是這樣了,前不久宸劍聖去了一趟長安但無功而返,所以在山上待著並不是好點子,現如今劍山也只能攔下滄海以下的修士,指不定來個人就滅了,下山後,練劍,增強實力,到時候多個滄海那時候宸劍聖也差不多人間了,這是一個好選擇,或許他會不在那麼蠢”

葉朝別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選擇,也別無選擇,想起十幾年前拜山的青衣男子,不論是天賦,心性都很好,如果加以培養說不定有機會走到人間,但為什麼去當個道士?

葉朝別嘆了口氣,這人間除了妖孽想在天驕中遇到一個接近妖孽天姿的人還是太難了。

走下山後,葉朝別遇到了前來看望他的老劍士,走到山腳下後,老劍士遞來了一些野菜,說這些都是李晝短種的,味道還不錯,葉朝別點了點頭接過那些野菜。

隨後,兩人一同坐在一塊石頭上,上面擺著兩罈老酒。

老劍士輕聲說道:“楊丫頭對你一直很好,你受傷期間一直是她在照料,她本生活在有很多人可以保護她的一個家裡,何苦來這麼一座孤山當一個守山人,還跟著你一起守,你也把關係挑明瞭吧,別在意那什麼狗屁師徒關係,這山裡也就三個人”

葉朝別拿著酒碗小抿一口,說道:“我葉朝別才疏智短,但懂得報恩她對我有恩我不會如此,而且我活不了多久,一個春秋活了兩百年,現在差不多隻有不到一百年,讓她與我在一起?去守寡兩百年嗎?其實我和她現在挺好的。”

老劍士皺了皺眉,剛想要開口,楊桑一巴掌打在葉朝別頭上,痛的葉朝別悶啍,“那你就情願老孃獨自一個人等你呀!”

葉朝別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

老劍士在一旁看著:“到時候你倆有了,讓那小傢伙來我這學劍吧,可不能守山”

楊桑想了想點頭道:“你覺得應該叫什麼?”

葉朝別沉默了一會,說道:“不知道。”

老劍士連忙點頭,喊道:“葉桑怎麼樣,這是一個好名字”

楊桑摘下面具,笑道:“挺好的名字,但我並不想讓其練劍”

葉朝別什麼都沒有說,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老劍士喝了一碗酒,心情很好,說道:“那就送去讀書吧,怎麼樣?剛好我在儒教有些關係”

楊桑點了點頭,也認可了這一想法。

沒有人想挑起那沉重的擔子,但每一個人總有個天生的擔子,而葉朝別楊桑體驗過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擔子,所以就更不想,這是一種痛苦,也是一副枷鎖。

……

路上

李晝短顯得很悠閒自在。

換作誰在山上呆了整整兩年都不會好受,當年宸熙在山上守了近四百年,後面把位子讓給葉朝別令很多人都唾棄,為此宸熙當初還沒成劍聖時便吃了不少苦。

李晝短走到一個鎮上時遇到了一個身穿銀袍戴著藍色圍巾的男子,他的身後跟著一位撐著紅傘身材很好的女子但容貌被傘遮擋住了,這讓李晝短忍不住多看幾眼。

只不過對方並沒有理會,好似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