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下,夜幕降臨。

葉北池踏入山腳,不為別的只是有些好奇。

把長槍插入原地,葉北池走入樂白身旁,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不人不鬼的是樂白,坐在他的腳邊,葉北池想了想開口道:“再繼續的話,你會死的”

掙扎著起來,樂白揉了揉太陽穴,臉色蒼白,道:“我還差點…”

葉北池淡淡的說道:“幸虧那個字沒被你搞煩,要不然你現在可能說不出話了”

這話說的並不實在,這個字在這裡放了許久,其間有無數人嘗試,要說沒個看三天三夜的天才弟子,如何稱教?

樂白自然不知道,要不然一定會震驚的,他一直把那位槍仙當成自己的目標,但真正接觸槍道時,卻發現很難。

葉北池對他的沉默不言沒有理會,開口道:“修行一事,雖然有堅持不懈之說,但這麼多年來,我見過的很多堅持不懈之人紛紛放棄”

“可我想習槍!”樂白道。

葉北池對此並不見怪“槍也好,劍也好,它們都是器,以身御器,先看你合不合適用再看它們願不願意,沒有那把武器無願揚名千秋”

“葉北池的槍講究槍法,也講究攻守皆備,但槍太長總會收不回來,我不知道你追求什麼道,但它的並不合適你”

樂白想了想道:“那我的道是什麼?我釀酒到是很得心應手,但我不想,釀酒只是為了活下去,習槍才是真正的活下去。”

葉北池搖了搖頭:“活下去不一定非得學習前人的,走一遍前人的道只是在歷史上走了一遍,而你們年輕人則是要開創屬於自己的歷史”

“至於這個葉字只是起個借鑑作用,事實上這個字無人能看破”葉北池輕輕一指,樂白感覺渾身上下都不那麼難受了,根基也更紮實了。

“喜歡你就練吧,來我這,我叫葉北池”

……

……

《殺妖》

一場暴雨,突然下起,原本寒冷的夜晚更加難熬,今晚註定會死很多妖。

黃豆大小的水滴在接近地面時,快速凝結,摔碎的聲音猶如玻璃,碎片四散。

蓑衣男子離開了這片雨區,沒有猶豫的朝南方而去,雖說長城一帶有看守,但怎麼說自己也是位地仙,想攔也攔不住,更何況南方人間境只有那麼幾位。

蓑衣男子一點也不想與那個殺胚會見,為了不被發現,他使用了身法,直接一步達到千里,在半空中掠過一道寒風。

長城上的看守者,在男子從他們身邊而過時,只感覺到了一股寒風,他們回過神時肢體已經沒有了知覺。

一天的功夫,蓑衣男子便越過長城,停在了一片高山與草原的交界處,大草原從他的視野一直延伸到了天邊,那些大山穿著綠色的大衣,白色的銀冠。

“綠色的大地,藍色的天空。”蓑衣男子說道,他的眼睛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迷戀,同時也很享受這過程。

這種景色在妖土根本就見不到。

再走一段差不多就到城鎮了,但此時傳來慵懶的聲音:“這幾年已經有不少妖想要越過長城,不過人間境倒是頭一個。”

蓑衣男子沒有回頭,他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上官孤雲站立在遠處的高山上,一身紅衣,隨意披散的長髮,在這片白雪中他的身形很顯眼。

上官孤雲緩緩的撥出唐刀,道:“長城你過的了,但過的了我的刀嗎?人間就在我後面。”

說完,他舉起唐刀隨意的劈砍在天幕上,一道血光劃過天空,將黑暗驅趕走了,沒一會光芒照亮了這片大地,群山的影子越過蓑衣男子,將他完覆蓋了,而上官孤雲則猶如站在天空之上,他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光芒之下。

長城邊的修士很快注意到了情況,紛紛望向站在山上的紅色身影。

天下第一刀士就站在他們眼前,以一人之人鎮守長城一百餘年。

“那是城主嗎?”

上官孤雲的名號自然很響亮,能與另外三位人間境並列會差到那去,但他的名聲並不太好,殺胚。

此時眾人看見上官孤雲刀指蓑衣男子,便很快明白了,這是位人間境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