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病已和郭氏二兄弟從二樓踩著樓梯下樓來,三人正跟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有說有笑。

老者笑著說:“老夫也賺了一大筆錢呢,以後,老夫也是有錢人了!”

“程叔,有你哭的時候,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數錢玩兒,到時候就怕你數錢數的手麻,那些只是一些數字,交給你家老二關賬就行。你老負責總體協調,看看賬本,安排一下任務就好。如今給你安排了這麼多後生,總不能讓你老還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他們倒落得個清閒,這怎麼成,您這是在害他們,耽誤他們成長進步啊。”

老者點著頭,滿臉的羞愧。

周堪和史高不明白,劉病已怎麼平白無故地訓斥起一個老頭兒來了。

等到他們四人下了樓梯,站在案几後側的管事馬上要行禮,卻又止住了,只是衝著老者微微一笑。

劉病已看出周堪的不堪來了,他滿眼裡的期待,卻面露難色,知道他平日裡拮据,就想著幫助一下這個表叔。

史高沒有講過他的身世,但劉病已知道。面前這位彪形大漢是祖母史良娣的兄弟史恭的長子,當年的自己太小了,他那時候也很小,彼此沒有了印象。但知道名字,劉病已便知道這位是將來輔助自己兒子成就大業的重臣。

又有表親這層關係,自然就對他好一些。

史高卻以為,劉病已對他示好,只是惺惺相惜。當初射箭的時候,兩人雖然有些差距,但畢竟都是射箭能手,自然就感情好了一些。他卻不知道自己跟劉病已還沾親帶故。

看破卻不說破一直是劉病已奉行的原則。

以至於很多人看待劉病已覺得他高深莫測。

“你們喜歡嗎?周管事,給我來五本這靈異,另外儒家經典各來一本。”

“好來!”剛才高高在上的管事竟然對劉病已低三下四,馬上包了五本和幾本書恭恭敬敬遞給了劉病已。

郭祿急忙接了過來,他的肩頭還扛著一個大布包,布包裡有幾捆黃金紙,看得周堪和史高目瞪口呆。

這些書和黃金紙得需要多少錢呢,劉病已一出手就這麼闊綽。

不但如此,堂堂寶緣齋的大管事竟然在劉病已面前低三下四,被訓斥一番,還要恭恭敬敬地低頭認錯。

天呢,這個小子不簡單啊。

果然財大氣粗,腰裡揣滿了銀子,都哪兒都受人尊敬。

在共赴美食街的路上,周堪和史高對劉病已的崇敬之言真是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說得郭氏二兄弟捂嘴掩笑。

郭祿幾次想告訴兩人,劉病已乃是寶緣齋的大東主,從自家拿點兒東西至於破費了嗎?但幾次三番還是被郭福給揪住了。

病哥兒不讓說,就是不能說。

這是原則性問題,絕對不能挑戰病哥兒的底限。

郭福知道,病哥兒這麼做自有他要做的道理。

聽著兩人的恭維之詞,劉病已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近一個月封閉訓練,他教會了眾人詭辯之術,沒成想竟然教出了一群馬屁精。

他們說起恭維的話來,什麼話難說就胡謅什麼,就算跟在身後的郭氏二兄弟都有點兒頭皮發麻了。

劉病已卻冷冷地邁步向前,說到:“快走吧,要不晚餐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