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教室內的學子一下子炸鍋了。

“太學這幾年的選拔太過嚴苛了,我家兄長脫了好多人情都進不去呢。”

“入學的資格和年齡都太嚴格了,弄得太學生中十幾歲的少年罕見,卻竟是一些五六十多歲的白髮老人。沒辦法,經義考核難度太大了。”

……

眾人都露出了欣羨之色,唯有劉病已精神萎靡。

“太學?老子大學都上過。”

倪寬掃視一遍,看到學子們的震驚表現很是滿意。

接下來,他開始講授論語。期間引經據典,詮釋要義。雖然能聽得懂,但比起南懷瑾先生的論語別裁來差得遠了。

雖然說半部論語治天下有些誇張,但劉病已卻將論語中的經典話語當做了世道為人的行動和思想格言準則。

孔子教導人們要儘早地成長起來。論語作為聖人的智慧總結,總是在勸慰人們透過他老人家從錯誤中總結的經典,避開溝壑,少走彎路,避免無謂的犧牲。

聽著聽著,索然無味,劉病已竟然把思緒放飛到前生的那個時代。

突然,自己被人從後背推了一把,自己還聽到了自己的酣睡呼嚕聲,他下意識睜開眼睛,這才看到全班學子都扭頭看他。

身後的郭福和郭祿今日遲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進來的,一進來便看到了在課堂上公然酣睡的劉病已,這才急忙推了劉病已一把。

但為時已晚,講臺上的倪寬鐵青著臉,憤怒地喊到:“劉病已,你給老夫講一下此段話何解?”

劉病已在眾學子的譏笑和幸災樂禍中急忙站起身,低頭領教。

“定公問:一言可以興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曰:一言而喪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子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何解?”

這是孔夫子的機會教育。他不好意思直接跟定公說出心裡話,便婉轉地勸誡。

“孔夫子對自己的國君,不好意思直接教訓。可是趁這個機會,舉出這句話來作例子,無形中教育了他。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喪邦。雖然有些誇張,但可以用歷史來佐證,比如說位於渤海灣的某個小國家的國君愛民如子,所作所為無不以此為準,不勞民於戰事,不勞民於大興土木,就算是玩只鳥兒,覺得這隻鳥兒所食口糧都來自於天下百姓的供奉,於是就揣懷裡憋死了。如此種種事情數不勝數。這還不是最為經典的。他時常讓百官提醒自己,做他的一面明鏡。一位好直言勸諫的大臣死了,他都哭訴沒有一面好鏡子,讓自己如何正品德行。 等他晚年的時候他終於將一輩子的事情總結為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水,朝廷乃舟兒。之後,他的子子孫孫以此話為標榜,時刻警醒自己,傳遞數世代。此為一言興邦。”

“正好相反,有一個更小的國家,位於太平洋地區,自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國家,雖然區區丹丸之地,但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為繁華了,國王天天掛在嘴邊的是‘天大物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但不與其他國家交往,還閉關鎖國,禁止國家的人與其他國家產生貿易。自大的人往往與奢靡相伴,用度揮霍無限制,致使國貧民困,為了繼續維持奢靡的生活,不斷從老百姓身上盤剝。在如此觀念下,他的子子孫孫變本加厲,盤剝壓榨百姓。最後弄得百姓四處揭竿而起。其他國家看中了這匹瘦死的羊羔,想要他的土地和人口,便用一種麻痺人的毒藥和強大的軍隊攻破了這個國家的城門。可笑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最後一位在登基時,為了催促快點兒結束朝政,好去跟美女們玩耍,十分不耐煩地在大殿堂上吵鬧,黃門為了安撫這位小主人便勸導:‘快完了,快完了!’誰料想不日後,這個國家便嘩啦啦如牆屋倒塌。此乃一言喪邦。雖然後言多可笑,但前面的自大造成了民怨沸騰才是亡國的必然。”

劉病已對前朝的事蹟瞭解甚少,只是對後世唐朝和清朝的比較瞭解一些,便假借了兩個小國家來講述。講完了,沒想到課堂內的師父和學子們啞口無言,呆呆地思考劉病已所講述的兩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