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眼神一怔,正在猶豫的時候,少年哭著搖著劉病已的胳膊說到:“我的兄長為了讓日子好一些,跟著人家去跑商路,可三年前在一次送貨路上遭遇強盜被人殺了。這個訊息我一直沒敢告訴阿母,擔心阿母受不了這個刺激。可今日不同了,阿母眼看著就要……”

少年哭泣起來。

“求您了!”

“好!我答應你!”

“多謝恩人了!”

“你的兄長叫什麼名字?”

“叫馮躍然,我的兄長跟你的模樣差不多,如果不仔細看就辨認不出來。對了,我的兄長嘴唇上面有一個痣,還有絡腮鬍。”

劉病已照著這個要求打扮起來。

隨著晴兒的努力,婦人終於長喘一口氣。

此時,劉病已假扮的馮躍然湊上前喊了一聲“阿母”,婦人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當看清面前的馮躍然時立馬瞪大了眼睛,伸開雙臂要摟抱他。

“阿母!”馮躍然大叫一聲上前讓她摟抱。

見到此情此景,在場的四人痛哭起來。

哭訴罷,婦人開始訴說對大兒子的思念。

馮躍然一一承認自己的狠心。他這次就是聽說阿母生病地厲害,便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婦人高興地坐了起來,將馮躍然和馮病兒的手放在一起開始訴說讓他如何照顧弟弟。

在安排了最讓他牽腸掛肚的事情後,婦人這才說了一聲“好累,我要睡會兒”便躺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三人便守著婦人。

半晌,馮病兒突然失聲哭了起來:“阿母!阿母!”

劉病已抓住少婦的胳膊,一測脈搏,頓時感覺心灰意冷。

刨坑,厚葬了婦人。

兩人便陪著馮病兒守墓。

“我和阿母是特靈族的,但我們卻是旁支,還是阿公受了主公恩惠改姓過來的,常年在外面替族人收斂奇珍異寶。沒想到兄長的那支商隊前不久被一夥盜賊覆滅了。兄長去世後,我跟阿母就備受族人欺辱,直至被趕出了城池,不能進入。”

“他們為何要這般?難道不念及多年的族內舊情嗎?”劉病已一生氣就將手中的粗壯樹枝給捏碎了。

“他們不念舊情,只念財產。要知道阿翁憑藉打拼置辦了田地,村東頭還有一畝三分地,還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雖然很少,但也足夠我和阿母供養一輩子。誰知道我們的家產早已被族人霸佔了,不但不給我們,反而將我和阿母打了一頓,丟出城池外。”

“他們真是十足的惡棍!作惡多端!”

“我和阿母沒辦法,進不了城池,也不能離開城池太遠,就在城池周邊的叢林裡過活。不料,他們竟然將我們好不容易建造的茅草屋給燒了。阿母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就進深山來打一些野味給阿母吃。哪知道阿母為了讓我吃口飽飯,竟然忍飢挨餓苦撐著,因為身體柔弱竟然一病不起!”

馮病兒說著就哭了起來。

“不哭了!從今往後,有兄長我在,就不會再有旁人欺負你了!”劉病已伸開胳膊將馮病兒摟在懷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到。

“謝謝你,大恩人,你能讓我阿母含笑九泉,我已經非常感激你了!我今日陪陪阿母,明日便回深山裡去,那裡才是我的家園。”

“說什麼話呢!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能老是受窩囊氣啊!”劉病已輕輕捅了他一拳,笑道:“明日跟著兄長進城!奪回家產!”